只有她是真正知道事情原委的,要知道,严芷宜可是在她的地盘上住了好一段时间的!
“如烟,你怎么看?”西川水师大元帅应鸿卓问道。
江如烟心头一跳,强笑道:“诸位大人都一无所获,我一个小女子,又能有什么有用的情报呢?”
“这可不一定。”
鲁望挑眉笑道:“你的醉欢楼天天客来客往,身为老板娘的你,也没少和客人打交道吧?那些人,不是在某些时候会把不住嘴吗?你总该有听到一些有用消息吧?”
如此明目张胆地轻薄江如烟,如果是换一个普通人,可能现在已经被大卸八块。
但现在,江如烟只能压住眉间试图钻出的煞气,轻笑道:“鲁公子说笑了,我的醉欢楼里,可没有诸位这样的大客。”
这话带刺,但在座的人倒不怎么在意。
这时,云林王突然说道:“本王倒是有些收获。”
“嗯?”
众人一怔,纷纷朝他看去。
云林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指间的空茶杯,说道:“红雪。”
江如烟瞳孔一凝,其他人却摸不着头脑,问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云林王笑了笑,对江如烟说道:“如烟,你的表情,好像很惊讶?你知道这个人?”
看到桌边众人投来的目光,江如烟仿若身置万丈悬崖之边。
“当初就不该随便答应那个白逍遥!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她在心中暗骂一句后,心思飞转,不过一眨眼,她便严肃地说道:“王爷,您说的这个名字,我知道。她是个戴面具的女人,也曾经来过我的醉欢楼,那时候我还奇怪,一个女人到青楼里来做什么,没想到她是试图说服我‘加入她’。”
“噢?加入她?”云林王似笑非笑:“加入她做什么?”
“不知道。”
江如烟面露惭愧之色:“我每天要应付这么多事,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只觉得她是个瞎搞事的人,没说两句话就把她轰走了。早知道她是个重要人物,我怎么也得与她盘旋几句。”
云林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转脸对桌边众人说道:“确实,本王的手下也是见过那红雪有一次出入醉欢楼,才注意上了她,一个女人,跑到青楼里做什么?查来查去,本王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听到这里,大家都凝神好奇地想知道什么是有意思的事,而江如烟的心脏却扑通扑通越跳越凶。
“他在监视我的醉欢楼!而且我不知道!”
她压下心头不安,听了下去。
“红雪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就像如烟说的,她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好像谁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她似乎是凭空出现的,行踪亦是飘忽不定,很难掌握。”
“但是……本王后来努力想办法安插在严老二手下中的人,却回报说,在严家……见过她至少三次。”
听到这个消息,在座众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鲁望兴奋地问道:“这个人,难道就是严家家变的关键人物?”
“即使不是,也离得不远了。”文斌淡淡地说道:“一个过往没有记录的人,在这个关键的时期出现,怎么也不可能脱得了嫌疑。”
这时,应鸿卓说道:“本帅以为,这个红雪,倒大概率是个跑腿做事的。她的上头,该是另有幕后之人。”
云林王点头道:“应元帅的看法与本王一致。这次严家之变很奇怪,当任家主的竟然是以前那个傻子四小姐,虽然现在的消息都说她当时是装傻,不过本王倒以为,她现在仍然是个傀儡,掌控严家的另有其人。”
“难道,是那个潘大榕?”鲁望若有所思地问道。
众人对望几眼,眼神中充满了不确定。
这时,云林王摇了摇头,说道:“依我看,那潘大榕就是个上门女婿,没什么本事。严芷宜当上家主后,也出席过几次重要的酒会茶会,都带着她那个新婚夫君,但是接触下来……啧啧。”
鲁望也干笑道:“王爷说得是,那潘大榕怎么看都是个草包,没什么用处。”
江如烟听到他们讨论潘大榕是个草包,强忍着笑意,问道:“几位大人,你们觉得,我们是该从红雪入手,还是那个草包潘大榕入手?”
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多时,文斌淡淡地说道:“老夫以为,该选红雪。”
“此人如果是幕后之人的头牌心腹,必然知道大多数事情,虽然要抓住她难度可能不小,但收益却是巨大的。”
“相比之下,潘大榕此人或许容易得手,但能从他身上获知的信息恐怕有限,更重要的是,极可能打草惊蛇。”
“严家之变,是一个信号,说明有人盯上了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大势力,甚至可能盯上了博学会,我们不能大意,必须小心行事,不出手则已,要出手,就要一击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