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夫子依旧在院子里小憩,大先生适时提醒,看这天色也不早了。
“呵~欠~”
夫子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才慢悠悠的站起身来,他细细打量院子里的这群人,突然有些无法言语。
如今的这么些人,就是全部的黎山书院。尽管他很不想承认,但黎山书院终究还是衰败了。
按理说到了他这般年纪,就该享享清福,没什么事儿值得他操心的。但他就算是垂垂老矣,还是记挂着黎山书院,心心念念。
他曾见过这家书院的陨落,自然更希望黎山书院的再度辉煌,没有人会愿意先辈的基业毁在自己手里。
一百五十七年前的黎山书院只余下三人,当年的旧账还未清算,他不能死,也不想死。
那时的他满是怒火和不甘,“仇恨”二字被深深烙印在心里。
不管是他还是山长,都没有熄灭过重燃黎山书院的火种,所以这家满目疮痍的书院依旧屹立不倒。
记得刚到“落日村”那会儿,夫子就遇见了林子墨。初见时便发觉这孩子灵性十足,后来引他入门,成了黎山书院的弟子。
再后来,他与山长窃取天机将书院搬到了双龙镇旁。果不其然,黎山书院迎来了梅映雪。
可这十年间命运似乎格外垂青黎山书院,就在不久之后,一个名叫白敬酒的白衣少年也来到了黎山书院。
所以眼前这些人才是黎山书院的希望,不止是林子墨、梅映雪,还有那个叫白敬酒的。
而他们则是背负黎山书院黑暗历史砥砺前行的守山人。
到了一百五十七年后的今天,黎山书院山门重开,欲立先圣之名,扬人族之威。
……
“你们自己说说看,我黎山书院的人就活该倒霉,一辈子全他妈的都输给了一个‘情’字。”
夫子这话说得一针见血,甚至比他手里的酒都烈了不少,视线漫不经心的从每个人身上扫过,无人应答。
您老人家可悠着点儿,咱今天不是来讨论梅映雪的问题吗,怎的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依我看,这就是黎山书院的情劫,你们一个个儿的都是应劫之人,还真就活该。”
“不他妈的经历一番情情爱爱,就成不了人是吧。”
夫子故意揶揄道,哪儿有什么情劫,实在是院子里的先生都老大不小了,可没一个能看得开的。
站在这里的先生,从上到下,有一个算一个,都称得上是“伤心之人”。
大先生以前如何,他自己不说,估计只有夫子知道了。
以四先生为例,他若不是与那深宫之人剪不断理还乱,又何至于常常往燕京城跑。
明明已嫁作他人,却还痴心一片,不是用情极深,就是傻得可爱。
看他每次回黎山的样子,就感觉他乐在其中。不知何故让四先生不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
到了后面的五先生,如果黎山书院要评选一个最爱喝酒之人,那还真不好说。但要选一个酒量“最差”的人,那一定是五先生了。
这人自打上山以来,就没怎么见他清醒过,成天宿醉,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再把自己灌醉。
如今他不在夫子的院子,估计又是在山上某处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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