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七百年前,当人族圣贤创立第一家书院的时候,人族便走上了崛起之路。
此后二百余年间,共有七十二圣贤创立了七十二书院。至此,人族宣示了这片土地的主权。
书院教诲世人,明智、知礼、守信、善仁,在苍茫大地上燃起了第一颗希望的火种。
尽管如今沧海桑田,还留存的书院已十不足一,但“书院”这种精神和信仰已深深烙印在人族身上,不可磨灭。
黎山书院便是如此。
……
如果不是山下早已站满了人群,镇上的人可能很难相信这座普普通通的山峰竟是书院所在。
也不知是哪一点被书院的人相中了。
都说“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可不管从什么角度看去,黎山还是那座黎山,没有丝毫不同。
可偏偏这座山峰与书院有了联系,便有了不一样的神采和气息。
在山下学子的心中,黎山就是他们的“圣地”。
看那晨间的雾,飘渺神秘;山间的树,活色生香;连半山腰的清泉,都悦耳了些。
可惜都是错觉。
黎山不见名山大川,不倚天高海阔,只饮朝露清泉,吾愿往矣。
……
“你们黎山大开山门,就让这两个小辈来主持?”
袁惜刀看向前山的林子墨和冯茹,有些意外。
尽管知道一些黎山书院的做派,可这也不是什么小事儿。
虽说几人的年纪都差不多,但林子墨是夫子带回来的,冯茹又是七先生的女儿,身份是学生。
而袁惜刀跟白敬酒一辈,称一声先生,这身份能一样吗。
“实不相瞒,如今山上的先生拢共才八位,这还是算上了夫子和李师。”
白敬酒毫不意外,黎山书院自古都是人丁稀少,山上的人加上洗衣做饭的也不过十几二十人。
书院的先生都不爱管事儿,自然由小辈操持。
“那你呢?”袁惜刀反问。
白敬酒脸上露出笑意,“我这不是在陪你吗。”
袁惜刀很清楚,这家伙根本就是懒得管。
以前认识他的时候就没个正形儿,如今当起了教书先生也不过装模作样一番,骨子里却没变过,只可惜这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人。
如若不是眼前之人拿着那封信去燕京找他,他实在很难信面前这个“白敬酒”竟与他过往十九年认识的不是同一人。
我该拿你怎么办?白敬酒。
“怎么了?”
白敬酒观他神色有些异常。
袁惜刀摇摇头,“对了,以前的事还是记不起来吗?”
“我看是没戏了。”
白敬酒倒是豁达。
“你也知道,我不是他。”
你不是他,那你是谁?袁惜刀在心底询问,没说出声来。
我也想知道我是谁呀。
二人面色蓦然有些凝重。
没人比白敬酒更想知道自己是谁。
两年前第一次醒来的时候,除了绝望大概不会生出别的情绪了,像是与周遭世界断了联系,被隔绝开来,孤零零的一个人。像个死人一样,或者说与死人也差不多了。
好在那封信,好在路过的山长顺手救了他,好在我还能站在这儿跟你说话,好在我还活着。
前世如何,早已记不清了;今生如何,也忘得一干二净了。又有什么往后余生值得期待呢。
……
后来者见信:
说来可能有些荒唐,在这个身体的我已经走了。放心,我还没死。而对于来到这个身体的你,我只能说保重了。
很抱歉,我算出了你的到来,却算不出你的来处。不必沮丧,更不必绝望,因为很多事情我也没搞清楚。
请务必以我的身份活下去,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好好活着它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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