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动不动搞“连坐”的封建社会里,家族里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权利和义务。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不是一句空话。
温芙蓉初来乍到,入乡随俗,她暂时无力改变现状,只能像菟丝花依附着她的父兄生存。
父兄平安无事,事业蒸蒸日上,作为依附者的温芙蓉才能有好日子过。
温日霖出事后,温芙蓉没了靠山,没人给她收拾烂摊子,没人给她撑腰。
温芙蓉选择向冯宝莲为首的世家小姐们示弱低头,便是基于以上的考量,她不能再给父兄添麻烦,还想尽可能帮上忙。
现实是残忍的。
温芙蓉不认为温景贤能求得秦王相帮,一来温景贤本身的能力有限,二来她爹出事,想必有秦王的手笔。
她爹是陵州府的知府大人,手中掌握着那么大的权利,若不是有地位更高的大人物插手,岂是辖下小小的县丞能告倒的?
要说这其中没有说不得的秘密,温芙蓉打死都不信。
可惜她一介女儿身,这等大事没资格插手,她能做的是安分不惹事,不给父兄额外添乱。
果不其然,温景贤失望而归,蹲守一天,别说秦王殿下,连秦王的仆从,他都没见到。
温芙蓉安慰了他几句,便拉着他去参观新家:“三哥,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回头再叫工匠改一改。”
温景贤颇受打击,有些提不起兴趣,又不愿在妹妹面前露出挫败懊悔的情绪,强撑着笑脸虽温芙蓉一起参观新家。
不得不说,这新家比知府的后院精致多了,处处透着雅致的韵味,有几分苏州园林的样子,但又结合了万安岛的实际情况,扬长避短,设计得美观雅致又舒适。
一路看下来,温景贤的情绪变好了很多,也后知后觉想起来:“妹妹,这么好的院子一定卖得很贵吧?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房子是我用一箱子的金饰换来的……”
没等温芙蓉将话说完,温景贤急得嗓子破了音:“你说什么?你快把卖房子那人的信息给我,我去找他要回你的心肝宝贝!”
他家妹妹之前那么信重奶娘,都没舍得将装有金饰的钥匙交给奶娘,足以可见她对金饰是真爱。
温芙蓉主动挽住他的手臂,解释道:“三哥,此一时彼一时嘛。再说了,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金饰是用来装饰的,有没有它们对我的生活没太大的影响。但是房子不一样。咱爹出事了,咱俩不再是知府公子和千金,但咱爹在这儿,咱就得有一个家。有房才有家,有家才有根,有根才踏实,不然就像浮萍一样,飘飘荡荡,不知归处。”
温景贤听着妹妹这番话,眼中不觉多了一抹潮意:“妹妹,三哥对不起你……”
若不是他不够谨慎,着了别人的道,没了他的事做筏子,爹可能就不会出事了。
温芙蓉叹息着说:“三哥,你不要这么想。爹和我都不怪你,毕竟咱爹是有心人设计陷害,导火索不是你,也会是我。只要幕后黑手想要搞事儿,咱们又不是完美无缺之人,他总会找到突破口的。”
她见不得温景贤这么消沉,转移话题:“三哥,我还让管家去买了二十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