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穿皮甲的青凤军接二连三光线昏暗的吞天洞,站在女族长边的冬靡霁面『露』艳羡,不禁看入了神。等他回过神来,发现母亲一言不发地看着自。
“母母……”冬靡霁觉得自想要离开的心思是分不的,低头『露』出羞愧神『色』。
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母亲没有因此发怒或唾弃他的想法。
“想去就去。”女族长一脸平静,“去看看他有没有遵守承诺,去看看,外边是什么样子,去把能让族人过得更的东西,带回来……”
冬靡霁愣过之后,大喜过望地重重点了点头。
“!”
看着冬靡霁甩着大脚,如流风一般蹿入吞天洞后,女族长望着清澈如洗的蓝天呼了口气,转向着村落的方向了回去。
绒族人陆陆续续跟上了她的脚步。
吞天洞外重新恢复了毒雾缭绕的平静。
……
黑黝黝的吞天洞内,只有青凤军的脚步和水珠滴落的音。偶尔一颗冰冷的水珠落后颈里,总会激得人猛地一哆嗦。五头大象在队伍前头开路,黑暗中不时传来骑手号令大象的口哨。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从后传来,光着脚的冬靡霁挥舞手臂从后面跑了过来,赤脚踩得水哗哗。
“等我……一起!看狗!”他着急大喊道。
能骗……不,邀请额外的驯象师,李鹜当然求之不得,他热地邀请冬靡霁坐了他和沈珠曦所乘的大象上。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半个时辰后,狭窄的甬道渐渐开阔,爬上一座淌着水的坡道后,众人的视野豁然开朗,尽头处的明亮日光让所有人精神一振。
出洞口后,沈珠曦望着洞外熟悉的景『色』险些落出激动的泪!
她终于回来了!
大象在他们甩着鼻子,冬靡霁一边奇地打量着四周乍一看和故乡没有什么区别的山林,一边用蹩脚的燕话问:“我们,去哪里?”
沈珠曦看向李鹜。
“襄阳是暂时回不去了,要不回金州算了?”牛旺打着马了上来,仰头对象背上的李鹜喊道,“我们在金州有地有人,不用看朝廷的脸『色』。”
李鹜沉默了许久,神□□言又止,神几度落沈珠曦上。
沈珠曦隐隐约约察觉了他难的是什么。
李鹜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道:“……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当天晚上,军队临时搭建了一个营地落脚。
沈珠曦闭着双,久久不能入睡,心中思绪繁杂。父皇慈祥和暴怒的容貌在她脑海里交替浮现,时而是个将她放于膝头听政的慈父,时而又是个对她冷以对,不发一语的严父。
她是大燕的公主,应该分担大燕光复的重担,哪怕粉碎骨,也要当今的大燕天子铺出一条路来。
她应该。
本该如此。
可积重难返的大燕,还有救吗?
热泪在她中滚滚,沈珠曦屏息凝神,强忍住颤抖的喉头。
旁的李鹜同样没有音,他太安静了,以至于沈珠曦一就猜出,他同样在沉思难眠。
沈珠曦压住音里的异样,轻打破了缄默:
“……你是怎么想的呢?”
过了片刻,李鹜翻了个,抱紧她的体,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低道:
“我在想,鱼头镇已经没有了,我们要去哪里隐居不出?”
沈珠曦明白,也知道李鹜明白——
天之大,已经没有了他们可以隐居的地方。
她还是努力扬起了嘴角。
“要有山有水,春有繁花,夏有流水,秋有红叶,冬有瑞雪的地方——”
“。”
“要有吃的地方——”
“。”
“要有可以泛舟湖上,垂钓野炊的地方——”
“。”
“要有可以登高望远,蹴鞠跑马的地方——”
“。”
“重要的是,要有屁股纸的地方——”
“都听你的。”李鹜说,“你想要什么,老子偷都给你偷来。”
沈珠曦破涕笑,转面对李鹜,捏了捏他的脸颊,用含泪的笑看着他说:
“就带我回皇宫吧。”
李鹜怔住了。
“里有山有水,有花有树,可以泛舟也可以登高,御膳房汇聚天大厨,织造局生产精良柔软的厕纸。”沈珠曦含泪笑着,看着李鹜轻道,“……带我回家吧。”
李鹜一会没有说话,他凝视着沈珠曦的双,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知道自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沈珠曦握住了他的手。他们是一体的夫妻,他们比天底任何人都要了解彼此。她知道以他的才能不该回去做一个山野村夫,他也知道,她的品德不允许她抛生来便有的责任回去掩耳度日。
“金州是易守难攻,但这样就行了吗?难道我们要守着片水泊,一辈子当个缩头乌龟?”
李鹜沉默不言。
她所说的,是他的心事。
若是不解决傅玄邈,躲得了一时,难道还躲得了一世?
“傅氏一手遮天,把控朝政,行谋逆之举。”
“大燕已在倾颓之时……”
沈珠曦一字一顿,缓缓道:
“烦请夫君——”
“清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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