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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不大,但干净整洁,足以看出八皇子是个极其低调严谨的人。
下人为阮一禾引了路。
进到房间,阮一禾面前被一个巨大的屏风挡住了。
格着屏风,能看到里边的绰绰人影。
八皇子躺在床上,里边不断传来咳嗽声。
他听到了屏风后边的声音,便说道:“你可懂悬丝诊脉?”声音沙哑而微弱。
阮一禾撇了撇嘴,八皇子在自己心里的印象分一下子从及格分数降到了二三十,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却要什么悬丝诊脉,难怪病了这么久没人医治,真是活该,也不知道他穷矫情些什么。
“不会。”阮一禾回答的简单而直接。
八皇子似也惊了一跳,从来没有一位大夫敢这样直接而简单地回答他。
很多大夫,即使不会悬丝诊脉,也大都会敷衍几句,而她……
“不会?那你来干什么,给我滚。”八皇子许是长期受病痛的折磨,火气有些大,他几乎想要坐起来,看清楚来的这位大夫到底是谁,小小年纪,说话丝毫不留余地。
“我不会悬丝诊脉,但是我懂别的法子,可以医治八皇子的病。”
八皇子稍微平复了怒火,“你有何法子,你说。”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让我看看八皇子您的样子我便可诊治您的病证?”
阮一禾话音刚落,突然“啪”的一声,八皇子把桌边的茶杯摔了出来,高高地扔过屏风,就摔碎在阮一禾的脸边。
“大逆不道的东西,给我滚出去!”八皇子怒吼着,沙哑的声音也似比之前更加有力。
阮一禾丝毫没有解释纠缠半句便出了门。
八皇子身边的下人对他这出戏码早已司空见惯,还不住安慰着阮一禾:“阮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八皇子的脾气就是如此,等过几日,我再去堵墙,请您……”
阮一禾直在心里合计“怎么这事还没完了?还要让我医治他?他脾气如此古怪,让人怎么医治,医生和病者之间也讲究缘分,今天他的表现就证明自己和他毫无医缘。”
本来,阮一禾能来也只是不想驳了楚曼玉的面子,既然他这种态度也罢,也省了自己三番五次过来复诊的麻烦事了。
几日过去了,阮一禾也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这日唐博轩突然造访,和往常来阮府里一样,带着些点心礼盒,十分懂礼数。
他这次来会有什么目的,阮一禾并不知道。
从他上次来阮府也有小半年的时间了,他每次来都会让阮延章的脸笑烂。
从阮延章的脸上,甚至都看不到他刚刚痛失孩子的痛苦,能看到的只有攀上权贵的得意和开心。
不等阮一禾说话,阮延章便抢先说道:“一禾,快随二少爷去趟丞相府,丞相想要见你。”阮延章的语气里,好像有天大的好事再等着阮一禾。
“伯父,请您也一同前去,家父特意交代的。”唐博轩恭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