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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嘴上这样说,秦淑梅突然想起,在正月初五,去丞相府贺寿当时,为了攀权贵,找话说,她的确跟阚夫人说过自己有了身孕的事。
如果这件事真是阚灵儿做的,那简直太可怕了,她一直以知书达理,温柔大方著称,如果真是这般狠毒,那真的难以想象她为了达到目的,还能做出什么更狠烈的事来。
阮延章小心翼翼把银匙拿在手上,仔仔细细看了很久,终于发现不对劲,在匙柄末端是活的,他找来钳子使劲一拔,果然里边有些细碎的粉末。
秦淑梅吓得张大了嘴。
这时,大夫也到了,阮延章把银匙里的细碎粉末给大夫瞧,“劳您看看,这是些什么药?”
大夫在手上摩搓,又闻了闻,大惊失色,“这正是马钱子啊,夫人滑胎就是这些东西引起的。”
马钱子其实是一味极其常见的药材,大夫经常见到,有时候还需要给病人开这个药,只是秦淑梅刚刚因为马钱子滑胎。
大夫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细,他自己也听出来了,遂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
“这……这东西是哪来的,怎么会长期混入夫人的饮食中,阮老爷,这得报官啊。”
老大夫行医多年,从没见过有人敢公然下毒害人,他也被吓到了。
阮延章给大夫十两银子,又嘱咐了几句,大夫便闭口不再问了,他年纪大了,不想给自己招惹是非。
秦淑梅抹着泪说道:“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阮延章心里憋着气,可又不能真的报官,这件事如果细查起来,牵扯甚多,哪里是他一个小小商户能承受的了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事实真相,只能放了阮一禾主仆,阮延章心疼自己刚刚失去的孩子,便也没对阮一禾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阮允姝知道阮一禾被放出来后,不依不饶,说阮延章偏心,阮延章本想把阚灵儿做的事压下来,可又受不了阮允姝一直闹,只好把事实都告诉了阮允姝。
阮允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一向羡慕追随的阚小姐竟然会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来。
不难想象,她的目的就是嫁祸给阮一禾,所以才会把一个装有马钱子的帕子藏进阮一禾的房间里。
嫉妒可真是可怕,就因为阮一禾跟唐博轩有婚约,阚灵儿就要做出这种事来,阮允姝后悔,后悔把阚灵儿带到府里来。
阮一禾回房间后,踏踏实实洗了个热水澡。
晚膳,府里做了很多菜,是阮延章交代的,一是要给秦淑梅补身体,二也是为了给阮一禾安慰。
吃饭间,阮一禾不理任何人,只大口地吃着自己碗里的米饭。
阮延章:“这件事我都查清楚了,错怪一禾了……”
阮一禾一边嚼着米饭一边说道:“还是您厉害,大夫也厉害,连夫人是因为长期服食马钱子以至滑胎都诊的出来,这医术,恐怕几千年后都达不到。”
阮延章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他是阮府的老爷,是府里上下都要尊敬并且崇拜的人,而阮一禾敢用这么轻蔑的口气说话,还是放着所有人的面,阮延章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