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前的一个晚上,就在江州司马码头的渡口边,一个衣衫破烂面黄肌肉的小男孩蜷缩着一团,瑟瑟秋风无情地带给他寒意,阴沉着脸的天空正在为之难过,乞讨之人有的是,都将他挤到一边,他便是走投无路快要饿得不行了的小丹青。
当然,他的名字肯定不叫丹青,因为这名字是他后来在涂鸦之中,偶然的机会得到了司马门老板的赏识,为了最省钱地宣传司马门的经营特色,增强文化内涵,才试用他的手作画,才在勉强成功的前提下得到这丹青之名。
此时,谢玉英来司马门也只有两三年,正好在那个晚上,司马门老板指派她去码头下茶叶包。那茶叶包比她人还高,人又瘦小,扛不动,便在码头上滚着走。不幸的是茶叶包滚散了,茶叶掉了一地。伙计急忙告之老板,手持竹棒的老板气急败坏地赶了来,一路骂骂咧咧,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老板举棒正要朝谢玉英打将下去之时,蜷缩在旁边的小丹青像发了疯似的,他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布包扔给谢玉英,扔出让其帮忙拿着的话语后,对着老板的后背,不要命地冲了过去,老板被这出其不意地冲击推进了水里,而小丹青也跟着掉进水里。老板被伙计们拉起来时,小丹青也自己爬上了码头。
老板恶狠狠地盯着浑身发抖的小丹青,让伙计们为他出气,追着小丹青打。小丹青岂能吃这种亏,他跑着,躲避着,嘿,还别说。这种猫捉老鼠的把戏,让小丹青更加有了活力,动作更加灵活。身上也不冷了。
追着小丹青的伙计们为了在老板面前表功,追得甚急。而小丹青可聪明了。他就在下船的人堆里钻来钻去,追赶的伙计要么被行人推倒,要么他们把行人推倒,因此而发生冲突,小丹青也不放过看热闹的机会,欣赏着自已智力的杰作,而且还发出挑衅性的讥笑。
小丹青上岸之后,跑到谢玉英身边。拉着叫姐姐,并乞请他们姐弟搭伙去乞讨,摆脱不把人当人的老板欺负。谢玉英将其揽入怀里,用手帮他挤衣服上的水,并小声告诉丹青小弟,她走不了,她是老板花钱买来的。
说来也怪,老板怎可饶过小丹青,他命令谢玉英抓住小丹青,并威胁道:“再吃里爬外。宁可打断你的手脚,血本无归,也不准练功!”
小丹青用力抵抗着谢玉英双手的推力。他安慰谢玉英道:“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好汉做事好汉当,大不了被他们打一顿,没啥了不起,怎可让姐姐代为受过!”
老板正要惩罚小丹青之时,他正好将从姐姐手中夺过来的破烂布包向老板砸去,老板一把抓住布包,哗地一声。将小布包一侧缝的线扯到底了,里面的书掉在地上。
伙计们向地上的书奔过去。正要抬脚踩踏时,老板一声断喝:“干什么?”
老板让伙计们将书拣起来。正恭敬地放在他手上时,他看了看怒气冲冲的小丹青:“你这野孩子,何处偷来这些书?”
“偷?”小丹青昂着头,理直气壮地质问道,“书乃吾家家传,何来偷书一说?”
司马门老板翻看着那几本书,其中有白乐天的《琵琶行》,他想极力报复的怒气消减了不少,问之曰:“汝真的读过书?”
小丹青鼻孔里哼哼着,傲气十足地道:“那又如何?”
老板扬了扬《琵琶行》:“背几句听听!”
“为何要背给你听,对牛弹琴!”小丹青虽然处境艰难,但书香门第的骨气还是有的,“汝不过有几两臭银子,就敢侮辱斯文,难得理你!”
谢玉英向老板鞠了一躬后恳求道:“老板,他若能背出来的话,可否留下?”
“不必求他,大字不识,白痴!”小丹青道,“读书人,岂肯与傻瓜为伍,求他作甚!”
“若不是白痴,不是傻瓜,背出来听听!”老板向小丹青逼进几步,表情温和了许多。
“背就背,陪白痴玩一玩!”小丹青说完,“翻着,看好了!”他一口气背了下去,可谓流利之极,抑扬顿挫恰到好处,情感真切,伤心处竟然泪光闪闪。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