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点点头整理计划书:“是啊!不管书读得好不好,娃儿的安全最重要!在学校他们是两千四百分之一,但对于家庭他们是百分之百。”
“不过你咋变得这么急啊?”肖志远有些疑惑:“前天刚提出这事,你今儿个就把计划写完了,这也闷快了。”
“这楼一天不修好,我这心里一天不安生。”叶良平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们县位置也不好,又不是县城所在地,一个乡镇学校的教学经费太少了,我们学校要注意的安全问题太多了,停电、失火、踩踏事故。老肖,我心里慌啊!”
肖志远拍怕老友的背,老友比一般人更重视甚至珍视生命,他忽然想起老友的人身经历,心中越发沉重理解。
他6岁丧父,15岁因家庭成分下乡当知识青年,34岁丧母,前年姐姐也去了。
他人总是乐呵呵的,和他相处像在太阳地里。但他远远比一般人更能体会生命的厚度,也更害怕生命的逝去。
很快叶良平收拾好东西,招呼着肖志远:“老肖走,一起去我家,等我烧两个菜,咱哥俩喝一杯。”
“感情好!我可早就念着你那两瓶好酒,今个可不能藏私。”肖志远也乐呵呵地回道。
叶良平笑骂道:“好啊!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惦记我的那点家当,出息!”
“欸!好酒要有人陪着喝才香。”
肖志远早就看出老友的心情不对,自然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喝着喝着,叶良平就哭了,撕心裂肺地哭了,即使意识模模糊糊也一直念叨着: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真的、嗝、回来了······”
所有的灾难还没有发生,我还有机会改变一切,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学生定格在那年。
——
艳阳高照,马路上的空气扭曲,看着就让人汗流浃背。
“叮铃铃!”一道铃铛声响起,叶良平骑着自行车回到家中。
王曼丽拿着水杯急急走到门口,叶良平远远看见,自行车还没停稳,拿起水杯就咕咚咚地灌了下去。
王曼丽拿着毛巾为他细细搽汗,他原本黝黑的脸因为高温也晒得通红,笑骂道:“老叶你这是赶着投胎啊!这热得脸都又红又黑,半点看不出原来的白净样儿,整一个农民工似的,哪里像一个教书育人的校长。”
被骂了叶良平也不在意,只是得意地向妻子扬起手掌比了个五:“我今天趁着星期天又干了件大事,你猜猜!”
王曼丽故作不知,配合地笑着问道:“啊!什么呀?你扬起巴掌干啥?”
“嘿!傻老婆,我今天又成功向教育局要了五万!”叶良平乐呵呵地笑:“离补好咱们学校的实验楼又进了一步。”
“你呀你!”王曼丽也忍不住乐了:“瞧把你得意的,当个校长像比天儿还大的官儿。”
叶良平一把抱住自己媳妇,欢喜道:“谁让我有个天下最好的媳妇儿呢!要不是咱媳妇大人通情达理,我这校长哪能当好呢!”
“你这啥样!你学生还看着呢!”王曼丽脸都羞红了,推搡着,不让叶良平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