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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天晨强忍外流的泪水,跪下了双膝,竟不知说些什么为好。
“有你们这两个优秀的家伙,我一糟老头子也没算白活这大半辈子。”严老人喘气道,“最后,我拜托你两,要好好地……好好地活下……”
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完,严老人便哽咽了一下,头部自然地垂到一侧,那紧抓着二人的双手,也失去了残存的气力。
“呜啊啊啊啊——”
严府主大厅传出一阵男子悲怆的哀号,让天地都为之动容,久久不能散去。
“唔唔——”严天晨啜泣不已,狠狠地将地面砸出了两个明显的凹痕。
许川也自顾自地流起眼泪,停不住擦拭。
情绪一旦爆发,其势堪比凶猛洪水。
就算夺回佩剑和玉石,也再无意义,严天晨悲怀地想道。
许川是一位懂得谅解的人,因而他没有选择过多说话来安慰他人,只是呆呆地望着,这样就足够了。
“我生来没有过人的天分和才干,作为打杂下人,也从未有过一句怨言。”严天晨来到老人身旁,半蹲身子,伸手将老人的双眼抚合闭上,说道,“老爷,有您才得以有我,下人严天晨在此拜谢您的大恩大德。”
二人的心中有万千思绪闪过,但后悔始终未说出口。严天晨温柔地抱起老人,走出主房门外。
许川转身跑回杂物房翻出铲子,踉踉跄跄地回到原地,毅然地铲起泥土。
接着,严天晨缓缓将老人置于新坑内,重新一铲一铲地把土填上,还不忘多扫视几眼。
哒哒哒——
有人从门外急促地向主大厅跑来,发出了不小的脚步声。
“糟糕,是叛军,城东比预想地失守要快!”许川抓起他的衣角,看来已经没有时间可以逃跑了。
叛军已经将整个严府重重包围了起来,势必要活捉所有人。
“可恶!岂能任由他们活捉,你先逃吧,我垫后。”严天晨恢复了精神,直白地说道。
“不了,天晨兄弟,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
“我来吸引叛军,你赶快从老爷书房书架背后的暗道逃跑!”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天晨兄弟,我是认真的,二人行动太引人注目了,换做是我,也能轻易察觉出倪端。”
“我办不到。”
“我叫你逃跑你听见没?”许川头一回怒骂起他来,简直完全不像是本人。
“可是……”
“没有可是!难道你想让我们两个人都葬送此地吗?活一人总比两人惨死要好得多。”
严天晨闭上嘴巴,放弃了与他争论的想法。
面对叛军的步步紧逼,严天晨只好跟着许川,来到了老人的书房门前。
“快,趁现在进去,没时间了!”
“许胖子,这一次是我意气用事,对不住了。”
“天晨兄弟,说什么傻话呢?我们向来都不曾有过谁欠谁的。废话不多说,抓紧进去!”
书房暗道的机关近在咫尺,许川伸手就能够到。
“我……”
“别废话了,快啊!”
叛军大量拥入书房后院,离二人仅隔一扇门的距离。
“对不住了,兄弟,这一次算是你欠我的了。”严天晨使劲,而后一拳锤下暗道机关。
书房的书架瞬间撤开,许川没有稳住重心,顺势翻滚进了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