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姜逸尘是第二次来菊园,时候是匆匆过客,对菊园并无半点记忆,可现在不知为何竟有种回家的感觉。
菊园的大门并不大,仅是普普通通的月洞门罢了。也就是门墙黑底黄字的门匾上写着的“菊园”二字,在告诉着世人,这儿确实就是在江湖中惩奸除恶、匡扶正义、睥睨四方的道义盟心脏所在。
菊园门口并无守卫,可此时却有十余人站在门外,恭恭敬敬侯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姜逸尘估摸着这些人是有事来求见老伯的,为表示尊敬,在门外侯在一边,也不挡着门口,仅让守卫代为传话通报。
姜逸尘已来至跟前,见别人如此,自己也不敢怠慢,手牵着棕马,跟着候在门外另一边,打算待园中有人出来时再麻烦通报。
出于好奇,但又怕失礼,姜逸尘偷偷斜睨打量着那群人。
一行十三人众,其中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仅有两人年岁较大,却也不过而立之年。他们的脸上都写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和憔悴。
当先一人,是个年岁较大的男子,相貌俊朗伟岸,似是军旅出身,却见两鬓斑白,许是操心过度所致。
在其身后,则是两个年轻男女,男子姿质风流,仪容秀丽,但过于苍白的脸色,让人看出他是重伤初愈,带病之身。
男子身边,不顾他的推却扔执拗搀扶着他的少女,约莫碧玉年岁,面容清丽,风姿卓绝,此刻却是眉头紧蹙,似是极为担心男子的身体状况。
为首三人应是身份地位较为特殊的,列于之后的,则是另一年纪较大的男子,虎背熊腰,一脸刚毅似是饱经风霜。
未待姜逸尘一一将一行人仔细打量过去,已有人出现在了月洞门口。
“石管家,老伯有请,大家也都一起进来。”来人是个中年男子,很是客气,仔细一看竟与甄世备有些许相似。
“有劳了。”被称做石管家的为首男子拱手到,而后回过身来,同少女一起心扶着重伤男子缓步入园,同时示意后面众人跟上。
一行人缓步而有序跟于中年男子身后入园,姜逸尘眼瞅竟找不到机会与那中年话,焦急万分,犹豫再三,最后,只得跟在那一行人之后,也进得园去。
菊园并没有想象中气宇恢宏,给人先入为主的印象就是宽大而朴素,四处都是花花草草,若不知情的人见此情景,怕会认为此处只是个大花园而已。
连廊纵横,亭台楼阁,有假山,有湖泊,园中让人感觉恬淡闲适,舒缓了江湖纷争所带来紧张对立情绪。
园内虽大,但在有人领路的情况下,一行人也没花太多时间,径直走入了居于园中北部的陶然阁。
姜逸尘紧随于后,但觉着自己未经通报便跟着进来了,不敢打搅他们议事,止步于门前,独自候在门外。
朝里望去,除了那一行十三人还有领路进园的那中年男子外,只有两人在其中。一个便是老伯,素衣白袍,立身而待。另一人立于老伯身侧,一袭黑裳,长发披肩,不怒自威,这人姜逸尘倒也认得,老伯的左膀右臂之一,最得力的武将,南宫雁。
仅一年未见,老伯已是苍老了许多,只是眉目间的威严不失,一年来江湖形势的急转直下,也是让他操碎了心。
再看向南宫雁时,岂知南宫雁见门外还有人站着,也正好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姜逸尘一个激灵,赶紧低下头抱拳对自己的无礼冒犯表示歉意。
“尘儿?”南宫雁知道姜逸尘出岛的事,一年前见过一面,但不敢确定,便轻声询问老伯。
“既已到了,就进来。”老伯也往外一瞅,给了个肯定的神色,同时招呼着。
“是。”姜逸尘觉着甚是过意不去,一直垂着头,走进阁中后,默默立于一边。
老伯和南宫雁见状,也并未多言,目光均集中向那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