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姓赵,在面对外敌的时候,天然的不可分割。
“相爷,太子已经回宫了。”管家一边扶着张相从床上起身,一边回禀到。
“嗯。”张相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一边的人赶紧到了茶水递了过来,张相接过来,满足的喝下,刚才那一场戏耗费了不少体力和眼泪,他可是渴得很。
“到底是相爷本领通天,圣人也得乖乖来请您还朝,处理眼下这些乱摊子。”管家一边奉承着张相,一边伺候张相穿上外衣。“太子瞧着也对您恭敬有加,这次可真是多亏了那些反贼了。”
听到这里,张相则是转身怒瞪:“放肆!反贼也是你能拿来调侃的?”竟是动了怒气,管家也自知自己刚才是失言了,连忙跪下,对自己下了狠手,连扇两个耳光,“相爷恕罪,是奴才的错,奴才刚才失言了。”
张相一边系着身上的扣子,一边盯着管家慢条斯理的说到:“你说的没错,这次的确要感谢那些反贼,否则我也不会起复的这么快,”管家听了,猛地抬起头,“可是这些话,你不能说,只有我能说你知道吗?”
管家连连称是,看着张相一阵好笑,挥挥手,让对方起来了,管家照旧上前帮着相爷整理衣服,“太子的态度也是代表了圣人的态度,看来朝廷这次是真的没辙了。”
张相笑笑,这是自己意料之中的事情,户部之前经营多年,那点子帐自己是门清的,他国库里还剩下多少银子,自己能不知道吗?别说自己还安排了一下,就算是不安排,实打实的都拿去买粮草,恐怕也是不太足够的。
至于前线作战的那些士兵,那些人很多都是自己之前的旧部,要不就是旧部的下属,多年的经营,他们早就渗透了各个地方,自从三藩王进京后,他就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圣人疑心重,手段也够狠辣,眼看着几个在外面封王的兄弟们立了战功,自然是坐不住的,那心里早就有削藩的想法,还能经得住这种刺激?自然是要削藩得,这一削藩,之后的局面必乱无疑,到时候就是自己东山再起的日子。
退一步讲就算是圣人顾虑手足亲情,没有对藩王们下了杀手,自己这边也会有人促成这一切的,现在可好了,没等自己动手,圣人就亲自操刀砍向这些亲兄弟们,断了自己的手足,逼的他们造反,真的是天助他也。
只是没想到那燕州,出了叶不明这个反骨,竟然带着燕州军冲出去了,本来是想燕王是个不管事的,燕州州牧也是个安分的,治理的也不错。
燕王本身没有利用价值,可是那燕州确是可以大做文章,燕州州牧多年前就是中正的,不受拉拢,他本来想趁着这次的机会,卸掉燕州牧这个眼中钉,只要发现叶不明部逃回燕州的证据,自己就能有把握名正言顺的夺了燕州的大权。
可是谁都没料到,叶不明那个眼光子浅的野路子,竟然率部走散了,并没有回去燕州,这些人也不知道是当了山匪还是流民,硬生生的让朝廷没有了治罪的借口,现在更是需要燕州的兵力参与平乱,想到这里,张相觉得这是此次事件中唯一一个不满意的地方了,没有借此机会拿捏住燕州。
不过没事,瑕不掩瑜,破坏不了大局,等到后来局势彻底在控的时候,燕州的主理权,不过只是一道圣旨而已。
至于那圣人的心思如何自己知道的很清楚,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回了朝,之后怎么样就不是他们赵家说的算了。
思考完这些,张相笑笑,“把人都给我请过来,是该他们干活的时候了!”
管家赶忙称是,接着就退出去开始安排了,只不过他这次格外的高兴,自从自家相爷病退在家后,整个相府的气势都没有了不说,往常的人情往来几乎都没有了,自己的那些子油水也就没有地方去捞了,现在可好了,终于迎来转机了。
皇宫
因为圣人不能上朝,只能在宫中静养,所以连续几日都没有朝会,只是把重要的事情暂且压下,其他的按照惯例处理,只不过这么持续下去不是办法。
正在集体焦虑的时候,没想到今日宫内却下了旨意,说是要开朝会,众大臣们纷纷面面相觑,猜测1起来难道是圣人的病情好转了,能够上朝了?可是没听说啊。
“太子驾到!”太监的尖锐嗓门一响,朝臣们赶紧收拾好形态站起队来,来的竟然是太子?
太监们赶忙拿了一把精致的椅子放在龙椅旁边,稍后就看到太子从殿后踱步走了进来,坐在这把椅子上。
“圣人有旨,养病期间,太子监国,张相辅政,朝政所有事项,都交由太子和张相处理!”
太监转述完圣人的口谕后,大家一阵哗然,私下叽叽喳喳起来:“什么,张相辅政?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张相这是病好了?回来了?”
“太子监国,看来圣人这场病来的不轻啊!”
“嘘,别乱说!”
这些议论的声音都是来自于非张相系的,至于那些投靠在张相手下的大臣们,则是早早的就得到了消息,现在一个个老神在在的候着,完全没有之前张相病退时候那副夹起尾巴做人的神色。
太子在高处把这些人的各种动作和神色看的一清二楚,他心里十分不悦,可是也知道现在这些张相的门徒还动不了,只能是暂时忍耐,一一记清楚他们的身份,只是越看越心惊,朝中竟然有这么多的张相的人。
“张相到!”门外的侍卫传话了,所有人都停止了喧哗,齐刷刷的转头看向门外,只见一个略显清瘦的身影慢慢的从殿外稳步的走了进来,精神矍铄极了哪里还有之前半分染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