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动了心思想要撮合范文昭和卢逢秋的,想着二人的年纪和性格接近,将来必定是能够在一起相处愉快,现在没想到峰回路转,对方看上的竟然是自己的另外一个外孙女,而且还是主动要求上门入赘那种。
陈外祖现在看向卢逢秋的眼神充满了复杂和审视,与刚才的态度截然不同,聪慧如卢逢秋当然是注意到了,只是他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陈外祖又开始问道:“你既然是书院的学生,这之后也是要参加大考的,苦学数年,无外是为了谋求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何况你是卢家独子,这以后真要是入赘了,你可否甘心?将来真要是入朝做官,你又如何能够面对群臣同僚的言语目光,还有你的母亲以及宗族本家又是否能够同意?”
“孩子,不能凭着一时的喜欢,耽误了你和女方的一生啊。”陈外祖意味深长的说到。
卢逢秋此时还不知道对方是范文绮的外祖,想了想后回答道,:“我既然是真心恋慕范小姐,必是想要事事遂其心愿,我自然也有考取功名之心,大丈夫建功立业报效朝廷,不在乎原本姓甚名谁,更与入赘毫无关系,”
“我母亲自然是愿意的,实不相瞒老丈,我家与范家也算是世交,对于范家我母亲是一万个同意的,求亲之事也是她主动提出的。”
“至于我那些所谓的本家,在我父亲的财产被觊觎的那一刻就不复存在了,同姓如何,同宗又如何?如果心术不正,亲生骨肉又如何?”说到这里,卢逢秋面露决绝,让陈外祖频频点头。
“说的好!”陈外祖笑弯了眼睛,这孩子有气度见识,还有如此心性,他心里已经满意了七八分,“可是我听说那范文绮不仅行事泼辣不寻常理,而且好像还大你几岁,这么看来也算不得上什么佳配,你年纪尚小,将来前途光明,难道就甘心屈就这大龄的商户女子?”
卢逢秋则是坚定的回望,“范小姐神采毓秀,不是寻常闺阁女子,在年纪尚小得时候就能独当一面,我心甚喜之,这般优秀得女子,单以年龄来论述,有失公允。”
“这还八字没一撇呢,就护上了,半句说不得?”陈外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全是满意,卢逢秋则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抱歉一番。
“小子,你可知我是谁?与那范家有何关系?”陈外祖突然发问,让卢逢秋吃了一惊,对方这么说,难道,“没错,我正是你口中想要求娶的范文绮的外祖!”
看着卢逢秋震惊的站了起来,陈外祖则是安抚他坐下来,:“今日也是机缘巧合,让你我有此一遇,”卢逢秋也是一副没有想到事情如此之巧的模样。
“你刚才说文绮没有同意,可是准备要放弃了。”陈外祖笑眯眯的追问,卢逢秋坚定的摇头,:“我既属意范小姐,自然不会改变,无论是她应允与否,我都是人心不移。”
“好!”得了卢逢秋的话,陈外祖很是高兴,自从文昭在滨州历经生死回来后,他也不复之前的迂腐性子,凡事也想的开了,人生短短几十年,亲人的安乐最为重要,那些虚名规矩也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陈外祖对卢逢秋简直是不能再满意,跟他商议了,如果下次再上门求亲,切记提前跟自己打个招呼,一同去,这样也好在范文绮面漆替他说话。
卢逢秋此时更是感激不尽,因此也有了刚才厅堂里范文昭与他相识一事。
范文昭简单叙述和卢逢秋相识的经过后,范家父母对他更是感到大有缘分,满意度又增了几分,不由分说,要留他一起用膳,卢逢秋推辞不过也就应下了。
直到坐在饭桌上,范文绮还是有点迷迷糊糊的,没什么真实感,虽然说范家规矩不多,可是这和一个陌生男子全家一起用餐,可真是从来没有过的。
与她相比卢逢秋则毫不拘谨,饭桌上的表现更是让范母心生喜欢,好像对方才应该是生意人一般,范文绮甚至觉得这一顿饭吃下来,这卢逢秋才是范母的亲儿子。
用完饭后,卢逢秋则是起身告辞,范父范母颇为不舍,转过头吩咐范文绮:“起身去送送卢公子。”范文绮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范母看她没什么动作,觉得自己女儿今天怎么如此木讷,伸出手把范文绮推了出去,“还不快送卢公子出去。”
范文绮则是莫名其妙的抢了府中管事的活计,亲送卢逢秋出去。 平时长袖善舞的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词穷过,平时觉得占地面积还算可以的范府,此时也觉得从厅堂到府门口的路怎么就这么长。
支支吾吾说了几句感谢卢逢秋照顾外祖和昭昭的话,对方则是回答说,陈外祖是德高长辈,自当尊敬,昭昭则是把她当作亲妹一般,爱屋及乌,自然是不能看着他们受委屈。
在门口说完这句话的卢逢秋神色认真,听的范文绮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什么叫当作亲妹妹一样,什么叫爱屋及乌啊!他竟然说的如此坦荡自然!
这两句砸的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卢逢秋却笑笑,对范文绮告别,说是来日再上门叨扰。
送走了这小子,范文绮带着微红的脸回了厅堂内,没想到父母和妹妹都齐刷刷的在那里,没挪窝,等着她看着她。
看着自己女儿的神色,范家夫妇对视一笑,心里的石头也是落了地,看来女儿对卢家小子也不是完全无意,否则断不会如此表现。
“今日卢家小公子来,不是单纯的为了感谢我范家多年来的照顾,而是另有一事。”范父开口道,转向范文昭:“文昭,你也马上就要及笄,之前因为你年纪尚小,身子也弱,家中有些事情你也不便参与,如今也是时候该听听了。”
范文昭点点头,虽然不知道父亲接下来要说些什么,总归要上心些了。
范文绮则是突然间心里划过个荒谬的想法,对方不是又来提亲了把,“我们范家之前在城南的当铺,之前出了些问题,因此换了账房,管事说是之前的账房能力不足所致,可是今日卢逢秋来了倒说是看到那杨家和之前的管事暗地里有联系。
那么这件事情就不是简单出在之前的账房身上了。”
范家在城南的当铺,任用的是范家的老管事,跟着范家多年,素来是兢兢业业的,可是这几年随着各地农商萧条,影响到了京城的日子也不好过,这当铺按理说不至于被影响反而应该更上一层,可是自从对面杨家也开了家当铺后,这买卖就开始一天比一天难做。
同样的商铺又开在对面,两家之前也有一些小摩擦,因此出现些商业竞争总是在所难免,不是范首富夸口,如果不是自己故意放手的那些买卖,就凭杨家的小家子气作风,是赢不过自己的。
只不过这不应该赔钱的当铺赔了,让范首富心生疑惑,也就有了之前和范夫人去查看铺子一事,管事是多年的伙计,在范首富刚开始打拼的时候就跟着他,平日里也是个谨慎的,范首富自然是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后来管事的说是账房等人的缘故,他也听由对方换了新人。
毕竟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是没想到,这问题真的是出现在管事的身上,卢逢秋认识范家当铺管事也是巧合,之前卢家遭难,典当过不少的东西,这些年,铺子赚了些钱,能赎回来的就去一点点弄回来,因此也就认识了范家当铺管事。
说来也巧,那一日范家管事和杨家的人接触,他也是无意间碰到,毕竟谁会在斋戒期间特意于庙中修行日见面呢。
实在是隐秘极了,杨家和当年的卢家被陷害一事,虽然明面上抓不到把柄,可是绝对私底下也脱了不了干系,毕竟卢家倒了,除了本家那些亲戚得了些小利,剩下的大头都被杨家分割了,这也是对方能够在卢家倒台后,一跃而起...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