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贯冷静外表下掩饰不住的痛苦神色,“你是故意的。”木下滨的父亲自顾自的笃定说到,虽然李君香正在昏迷不醒,给与不了他肯定的回答,可是他就是知道。
“五个月之前你怕是看不出孩子的性状,所以你一直等到这个月份,才把它撞下来,分明就是撞给我看的。”
说着说着,他的眼泪终于是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在战场上就算是受了再重的伤也绝不退缩的男人,此时哭泣的像个孩子。
木下滨则是偷偷藏在门外,听着父亲的痛哭声,后来知道,自己一直盼望的妹妹没有了。
过了两日,李君香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在身边围绕的仆妇,一开始好奇的眨眨眼睛,后来看着大家都聚拢在自己身边,则是害怕的尖叫起来。
等到木下滨的父亲来之后,看见的就是瑟瑟发抖靠在墙角的妻子,她咬着自己的衣袖,环抱着胳膊,眼睛里满是惊恐。
“夫人是怎么回事?”男人怒吼道:“不是让你们小心伺候么。”
“请家主原谅,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夫人刚刚醒过来,睁开眼睛后尖叫一声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害怕家主的迁怒,仆妇赶紧解释。
木下滨的父亲想要慢慢靠近妻子,可是却换来了对方更为恐惧的反应,这屋子内一时之间竟然没人能靠近李君香,不过毕竟是刚刚小产完的虚弱身子,李君香没一会就虚弱的倒下了。
昏迷后,众人才又将她安置好,大夫上前一顿查看后,告诉木下滨的父亲,李君香现在的表现是因为之前撞柱后,脑袋里面的淤血所致,因为十年前的她就曾经掉下海中失去了记忆,而现在的她不识人,这一系列表现可能要比之前更糟糕。
果然大夫说的没错,后来李君香再度醒过来的时候,不仅认不得身边的人,说话做事也是如同稚嫩孩童一般,丝毫没有章法,说话也是全用的圣朝话,语无伦次的一会说自己要去采花帮着父亲哥哥酿酒,一会说要让父亲去买秦记酒楼的卤味来吃。
等到后来木下滨再次看到母亲的时候,她摇头晃脑的依靠在父亲的身边,手里还拿着肉食,两只手都是油腻腻的,时不时还蹭着男人身上,原本干净的衣服也变得脏了。
男人沉默的纵容着妻子的的行为,任由对方各种抓蹭,从此以后,木下滨关于父母的记忆就是疯癫的母亲,沉默的父亲。
短暂的童年提前结束了,木下滨也子承父业,加入了倭贼将军的先锋军,这些年也参与过大大小小的对于圣朝的间谍和骚扰活动,立下了不少功劳。
母亲其实说的没错,木下滨站在船上,浑身铠甲,看着远方大雾中若隐若的滨州海岸,他的确是倭贼的后代,骨子里就充满了卑鄙和掠夺,这就是他们民族的生活方式,而现在来到他母族的家乡了,如果母亲的神智清醒,一定会后悔当初没有彻底的断送他吧。
在滨州附近几个海岛驻扎的倭贼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时辰开始出发,乘坐的战船都是小而精致的,这种战船,载不了大型的器械,却是满满当当全是人,但是却好隐蔽,平时就隐藏在海岛上的岩穴和山林树木茂盛处,因为这些岛没有淡水来源没有平地种植谷物,所以圣朝的人很少来往,倒是方便了他们作为隐身的所在。
他们也没有什么照明措施,全是一个接一个的排队来到岸边,为的就是怕万一有一丝明火能够给滨州兵民提醒,不过今天这么大的雾气,现在又是入了夜,按照原计划,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他们。
“这次我们一定会满载而归,这滨州城这些年可在和我们国家做生意的时候挣了不少钱,之前在街上看见他们的穿戴,吃食都是很不错的。”
“呵呵,你就光看穿戴吃食了?没看见他们的女人?”
“女人,当然也是很不错的,哈哈哈哈哈。”
除了主战船肃穆了点,其他的小船上,那些倭贼士兵们已经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了,他们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出了,攻入滨州城内,大肆抢劫杀人后的美妙场景,急不可耐,似乎滨州城已经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在大雾的遮掩下,经验丰富的领船带队,他们终于慢慢的摸到了滨州岸边,来到了云水观附近的海域,开始登陆。
之前的探查,知道云水观附近虽然水浅,礁石多,可是拴这种小战船可是格外合适,是他们理想的靠岸地点。
栓好了船后,木下滨抬头环视四周,这附近只有一处亮灯,他也打听过,就是一座全是女冠的道观,现在看来就是那处了。
稳了稳气息,他回过身对着这些贼寇们说到:“今晚开始就是我们实现荣耀的时刻,我们这些年来,在对圣朝贸易中受到的委屈,以及我们心心念念的财富,女人都在这里,我们要把他们都拿回去。”
众人低声拥簇,眼神里都透露着疯狂的兴奋,像一个个躲藏在大雾中的夜鬼。
知道今天是冬至夜,滨洲城的习俗是从中午开始就准备团圆饭,不到傍晚,家家户户就全部归家共享天伦,在军营里也不例外,李大哥曾经跟自己说过,军营里更是一大早就将酒拉走,从中午就开始庆祝,想必现在已经是酒足饭饱,酣畅之极吧,等到一会恐怕会看见一群连刀剑都拿不起来,甚至都站不起来的废物。
想到这里,木下滨冷笑开来,这些愚蠢自大的圣朝人,这些年算是把自己的家底败干净了,但就是这样还是要先摸去军营,彻底消灭隐患,再去城内。
来到驻防大营外,他们先是悄悄隐藏,看着虽然灯火通明,走的越近越能听见划拳劝酒的声音,对了个眼神,果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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