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水中浸泡了好一会,小腿因为温度和盐分的双重刺激已经麻木了,男孩从海中把腿费劲抬了起来,看到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已经泛白,皮肉有些外翻,这才挪动着身子,一步步的从海滩边,走回棚屋中。
也不用擦拭身体,因为风大已经把身上的海水吹干了,只剩些盐白,这样激烈的折腾下,男孩也有些困了,找出点吃的,填个半饱,便在困意下进入了梦乡,只是梦中依旧不得安宁,小腿还是生理性抽搐,眉头皱的紧紧,仿佛从来不曾松开一样。
第二日醒来后,男孩摸摸自己额头已经是不烫了,小腿上也结痂了,这一关看来是过去了。
这次拿来得食物虽然可以撑过几天,但是以后恐怕再去那观内就难了,幸好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海水也不是冬日那般难以忍受了,找寻食物得地方又多了些。
想到这里男孩摸了摸贴身口袋中得几个铜板,这是前几天偷取那观内药草,在城内药铺卖得钱,从年轻女冠对那个小女童的对话来说,看来店家还是欺负自己年幼给的少了,只不过总比没有的强。
男孩心中暗恨,找到机会定要暗地里教训那药铺一番。那小女童衣着整齐,养的娇嫩,一看便是从小有福之人,就连这难寻得药草,也是随手可遇,自己连她的半分机遇都赶不上,平日里这山上枯竭的很,根本采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看来人与人的命运真是不同。
有的人不仅出身无忧,连平时的运气也这么好,真是让人羡慕。
文昭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这后院半夜失窃和半山腰棚屋男孩的事情。天气越来越暖和,这海边的风也逐渐软了下来,她心心念念要去海边,虽然这些日子来,她的身体大为康健,平日的一些小毛病都好的七七八八,也再犯过,可是奶娘终究是心有顾虑,不想让文昭有一丝一毫的风险。
耐不住文昭的要求,观主本身也是有医术的,看了看文昭如今的脉象,扔下一句,本来没问题,再这么孵小鸡似的捂着才会有问题,让奶娘放了心。
这才陪着文昭出了观门,带着背篓,下山走向海边。奶娘陪着文昭也是几月未出观门,这出了观门兴奋感不比文昭少,也是左右眼的轮换瞧着。
玉静领的路,正是平稳的那一条,只不过走的人少,需要前面拿着小棍子惊草。
“这条路虽然看似杂草丛生,但是却比正门上山的那一条平稳多了,为何不开辟这一条作为香客上下山之用,也能多一些香火。”奶娘询问道。
“不平的不是山路,是心路。”玉静佯做高深,摇头晃脑状,文昭听着露出崇拜的眼神,玉静扑哧一笑:“这是观主说的,有一次一个 香客,爬上山来,气喘嘘嘘的,抱怨山路难走,观主直接冷着脸,有心不在路难走,想要好走的路,自己院子里踱步就行了。”
玉静一边重复观主的话,一边学着对方平日里清冷的样子,只是模仿的有皮无毛,让人发笑,奶娘也笑了,文昭则是想了想,开口:“观主说得对。”
“你真的觉得观主说得对?”玉静好奇的问。
文昭点头,“果腹,需要银钱才能买米,防寒,也需要银钱才能买布,你来观里祈福,观主不收你银钱,你连走上来都不愿意吗,如果不上山就能祈福,为什么要上山呢。”
文昭的表情很认真的反问,她不是在讽刺那些抱怨上山的人,她只是真的不理解别人为什么要一边抱怨路难走,一边还非要上来,索性不做不就行了。
玉静咧嘴笑了:“昭昭说得对,他们的确是不容易,这般纠结,难为他们了。”
快到海边,一股子腥气便远远传来,文昭深深的闻了闻,虽然浓烈,但是自己却并不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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