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吕庆尧走近了,桑柏发现老爷子的手中还拎着一个陶罐子。
“您一大早拎这做什么?”桑柏等人走近了之后便问道。
“分给你家的猪油,昨天夜里熬的”吕庆尧笑着抬了一下手向桑柏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陶罐子。
“这乡亲们都是出了钱的,我又不爱吃这个,对我来说太油腻了”桑柏哪里想吃这个,一提到猪油和肥肉,四十年后的小青年大多数都得皱眉。虽然来到这里半年了想吃肉,但是还没有到想吃猪油的地步。
吕庆尧道:“你小子不知道这油的好处,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收下那可伤了乡亲们的心了,你给大家送粮的时候大家不收了么,这点东西……”。
“您这话说的就算不过来了,乡亲们给我提供了多少帮助,数都数不过来”桑柏苦笑着摇了摇头。
桑柏记得别人给自己的帮助,却不乐意去想自己给别的帮助,这是生活的智慧,一般人真达不到这样的境界,别看桑柏才活二十几年,比很多四五十岁的人活的还明白呢。
吕庆尧道:“都是一个村的人,你帮我我帮你的,就是搭把手的事情”。
“不行,这东西我得给钱”。
桑柏说着就要掏钱。
吕庆尧道:“那这样的吧,等会我把牛给你还回来,大家借牛按天算钱如何?”
桑柏这下不好说话了:“算了,算了!那油我就收下了”。
“这样才对嘛!对了,桑先生,中午的时候过来吃席,要是想抢红的话中午就别走”吕庆尧说道。
“抢红?”桑柏有点挠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吕庆尧说道。
见吕庆尧要走,桑柏立刻问道:“吕二爷,您和那个大胜从什么时候不来往的?”
吕庆尧道:“那可就早喽,最少得有二三十年了,你问这干什么?”
桑柏道:“我想他家杀猪再去买点肉”。
“还买肉?您昨儿可买了不少”吕庆尧说道。
“已经吃光了”
“什么!”
这话差点也吕庆尧给吓住了:“那么多排骨你两顿全吃光了?”
说的同时吕庆尧拿目光扫视着桑柏,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桑先生在胡说八道。
桑柏道:“不光我啊,我能吃多少,秋收也跟上吃”。
听了这话,吕庆尧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喂一头熊吃肉,吕庆尧也不好说桑柏什么了,这事怕是全县也就他能干的出来。
“带上秋收?估计半头猪才够它吃的”。
说完,顿了一下吕庆尧又道:“那您还是直接找大胜吧,他是个买卖人,我也没办法给你把价给砍下来”。
桑柏真没有指望老爷子帮自己侃价,他自己去买肉大胜都没有给他便宜多少,更何况桑柏,他就是想问问,这家什么时候还杀猪。
“你问这个啊,那我可不知道”吕庆尧摆了一下手。
“一周能不能杀一头?”
吕庆尧想一下:“那估计可能,因为外面的生活比咱们山里好一些,再加上一个镇子办酒席的人不少,不过你要是想吃的肉的话,最好了提前说,比如说提前个两礼拜定下日子上他家拿”。
“这到是个好办法”桑柏说道。
两人聊了几句,吕庆尧便回家去了,桑柏这边带着秋收溜了一圈,继续种树去。
到了中午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陈东升屋子上梁。
这时候整个村子的都围到了陈东升家的屋子旁边,虽然太阳高照,但是也挡不住大家的热情。
“桑先生,桑先生”。
见桑柏过来,大家纷纷打起招呼来了。
桑柏一一回应了大家,打完招呼和大家站在一起,仰头望着屋顶上的人,等着他们上梁。
“炮呢,炮呢,东升,点炮去啊,时间差不多了,你小子人呢?”
陈东升立刻从锅屋那边跑了出来:“来了,来了~”
“让你点炮去”
人群人中有人喊道。
陈东升道:“笆斗还没有送上去呢,三哥,过来帮个忙,把笆斗送上去”。
“来啦!”
这一帮子人那叫一个忙活,很快陈东升手中的笆斗被绳了吊到了屋上。
这时骑在墙上的季连文大声喊道:“立国叔,时间怎么样了,到了没有?”
“上吧,上吧。瞅着日头正好”陈立国在下面大声回道。
陈立国这么一说,骑在两边墙头的五个年轻人开始拉动绳索,没顶的屋里还有十几个年青人,各人的手中拿着一个木叉子,把碗口粗的大梁往山墙上送。
一拉一推之间大梁很容易就到了屋顶上,这一根是最顶上的梁,这里的乡亲们一般称之为大梁,这梁和一般的梁不同,不是因为这梁比别的梁粗,而是因为这梁上挂有一面红布旗子。
当梁被摆到了正确的位置,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骑在梁上一步步的挪到了梁的中间,伸手抓住了束着红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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