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出口,梧桐林远处上空一阵凤鸣,两只五彩巨凤朝林中最大的梧桐祖树飞来。
看来师君派长老来看她有没有乖乖回巢了,还是等明日涅槃后再在菩提老祖面前和这个灵涓论论是非……凤隐暗自思忖,见长老迫近,没时间再管假山后等着回答的三人,直接化成一道红光朝梧桐祖树飞去。
昏暗的月色下无人发现凤隐的消失,三人足足等了半刻,假山后仍只是一阵安静。碧云狐疑地望了两眼后朝灵涓使了个眼色,灵涓闻意行上前一窥才知假山后空无一人,刚才气焰汹汹的女仙君早已不知所终。
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这人来去之间连一丝神力波动都没有,岛上年轻的女仙君除了仙力直逼上君的华姝公主还能有谁?
他们自是猜不到凤隐只是顶着一缕神魂在梧桐岛内飘荡,化形无声来去无踪。
灵涓心底发怵,直叹今日倒霉,也不再管立在一旁的古晋,拉着碧云匆匆离开了古林。
刚才还热闹争执的梧桐林安静下来。古晋迈着步子在假山后瞅了半晌,心里突然有些慌。那人并没有承认她是华姝,或许是其他人,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难道是出了事?古晋一声不吭飞到假山石块上,杵着下巴安安静静开始等待。
他执意待在凤隐靠着的石头上,总觉得再等一会儿她就会出现。
如果他清醒点,立刻起身去问凤染,或许就会知道刚才狂妄的女仙君就是那只他心心念念的属于他的神兽。
只可惜人在少年时总有一种可怕的执拗,古晋觉得这是缘分,像个二愣子似的在梧桐古林里抱着肥厚的身子成了一块望妻石。
“殿下,灵涓仙君真是口无遮拦,居然敢在背地里埋汰两位真神,您说刚才那位藏着的女仙君是哪处洞府的?”
假山不远处的凉亭里,着浅黄长裙的仙娥为坐着的女仙君倒了一杯仙酿:“不过那人虽然口气不小,却只敢借着殿下的名声唬人,着实有些小家子气!”
“是真的借旗唬人还是不屑应答,现在还说不准。我听着倒不像个滥竽充数的,这般脾气想必不多见,应是哪家洞府的新贵,明日晚宴自然能瞧得出。”
一只素手伸出,将石桌上的白玉杯握起抿了一口。徐徐盘旋的热气中,能观得那手纤纤一握,白脂若凝。
再往上瞧,嘿,面若桃李,端庄华贵,一身淡雅白裙袭身,闻名三界的百鸟岛公主华姝果真不负盛名,是个百里挑一的大美人儿。只有那淡淡的眉眼里不经意一抹矜持划过时,才能发觉这位殿下或许并不是能与人亲近之人。
“殿下,灵涓仙君明日见了您,少不得被吓破胆子呢,奴婢明日作弄作弄他?”华姝的侍女红雀惯有些闹腾人的点子。
“胡闹。”华姝放下白玉杯,轻斥,“父王和鹰王宴丘素来不睦,我们两族相争已久,菩提山位近北海,谁能交好菩提老祖,便能势大于北海。灵涓纵使妄言,也是菩提老祖爱子,惹怒菩提洞府只会让百鸟岛陷入窘境。”
“是。”红雀怏怏回了一声,抬头望见不远处石头上巴巴瞅着月亮的古晋,咦道:“这胖仙君敢喝问灵涓仙君,倒有几分果敢。殿下您看他还在那坐着呢,我估摸着他以为那女仙君是您,知道殿下您难得现于人前,不敢去流云阁拜谢,想留在这儿碰碰运气。”
华姝抬眼循着红雀的手望去,只瞧见月色下一团浑圆的黑影,她眉头微皱,漫不经心收回眼,连再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不必多事,明日那人出现,他们自然会知道猜错了人。”
红雀见华姝兴致缺缺,想起一事小声道:“殿下,听说澜沣上君傍晚时分入岛了,是凤族二长老亲自出岛相迎。”
华姝眉心一动,眼底透了几分烟火之气来:“澜沣上君身份尊贵,凤崎长老去迎也是情理之中。”她顿了顿,又问,“上君身边可有人相随?”
仙界年轻一辈里,华姝能关心一个仙君身边有无人相伴,着实稀罕。但若知道这位澜沣上君的来历,只怕众人也会笑着叹一声情理之中。
凤皇是个利落洒脱的彪悍性子,她入主天宫实乃碍于上任天帝暮光的情面。五十年前仙族渡过危机后凤皇便有意将天帝之位传于金曜上君,奈何金曜上君一心追求神道,归隐后行踪难寻,凤皇只得另寻继承者。
这几十年,仙界皆传靖宇宫的澜沣上君便是天帝择遍仙界的最后人选。
澜沣上君仙根纯厚,五百岁就已晋位上君,灵性之高犹胜当年的凤皇,且他天命司职帝王星宿,公正仁厚,脾性和暮光如出一辙,虽只有两千来岁,却得凤皇倚仗,众仙敬服。
如此出身,兼有一副好容貌好脾性,又尚未娶亲,自然成了仙族巨擘们满意的佳婿人选。华姝把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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