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向舒同偲示意,她在舒同偲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说道:“表哥见你不会喝酒,怕你醉了,特地让我过来看看。”
她没有说表哥是谁,舒同偲自己已经将她口中的表哥当做魏泽,原来魏泽看出来他不会喝酒了,还特意让扶阳过来看他,这可真是好。
舒同偲连忙道谢:“多谢魏兄,多谢扶阳弟,我确实不会喝酒,刚才出来一趟,如今倒是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正在此等有人经过,正好碰到了扶阳弟。”他一边说,一边在顾樱的示意下坐了下来。
顾樱笑道:“去那里也是无聊,不如我们在这里坐一会,这里是表哥的院子,也能图个清静。”她调皮的对舒同偲说道,手里却拿起一只酒杯放在舒同偲面前,缓缓将桌上的两个酒杯斟上酒。
舒同偲连忙摆手:“多谢扶阳弟美意,可是我,我实在是不会喝酒,就刚才那一杯此时已经有些头晕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魏泽的表弟这架势像是要找自己喝酒,可他真的奉陪不了。
顾樱像是没看见一样,哈哈笑道:“舒兄说的哪里话,男子汉大丈夫,哪个会说自己不会喝酒,即使不会,装也得装会。再说了,酒这东西,是越喝越会,越不喝越不会喝的。”
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一只手平摊,向舒同偲这边送了送,口中说道:“这酒是我舅母安排的,也就刚开始显得有些上头,喝的多了就如同喝水一般。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舒兄,你喝喝看,这也不是豺狼虎豹,你害怕什么?”
顾樱口里的话连哄带骗,还夹杂着一点点激将,舒同偲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何时见过这架势,见她让的恳切,只得端起酒杯喝了下去,这一杯酒下肚,又咳了两声,却是感觉比喝第一杯时好了许多。但他却没有如对面的少年那般随意,对面的人刚才喝酒是真的如同喝水似的。
“这样才对嘛,哈哈,舒兄果然豪爽!”顾樱不给舒同偲喘息的机会,见他喝完,立马又将酒杯满上,口中说道:“舒兄觉得这么样,是不是越喝越顺,你听我的,这到最后就真如水差不多。”
她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却是没有喝完,脸上换上一副诚挚的面容来:“舒兄,我其实有些为你不平。我虽到这里的时间不长,但也仔细注意过你,今晚咱们也算是有缘了,我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不要见怪。”
舒同偲见这少年说的情真意切,与让他帮忙写作业的学子很是不同,与他想极力结交的魏泽更是不一样。这好似还是第一个与他同龄的人如此这般对他说话,他本就不是个会拒绝别人的人,便腼腆开口:“扶阳弟,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是这样的,我见别的同学们总是偷懒,把自己的作业丢给你,为何舒兄你每次都不拒绝?你这样不是令自己很累吗?”顾樱问道。
舒同偲朝对面望去,这个叫扶阳的人瞪着一双大眼正看着他,他此时才发现面前的人眼睛与魏泽的长的十分相像,与魏泽时常流露出来的漫不经心不同,眼前人一脸真诚,说话的语气也是真情实意,问出口的话也是为他着想。
舒同偲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下意识的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完,才喏喏着开口:“我不知该如何拒绝…”
“什么?”顾樱好像有些不理解他说出话的意思,愣了一瞬,才继续往他面前的酒杯里继续斟酒,然后又换上笑脸,说道:“小弟只是随口一问,舒兄若是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
她将自己没喝完的酒杯里也加满,道:“舒兄,今夜我们在此相遇,也是缘分,今晚我们喝个痛快。来来来,不说这些了,喝酒!”
顾樱一心想快点将对面的人灌醉,好问自己的问题,这灯笼她只换了两个,糊弄一下没来过魏宅的舒同偲还可以,等一会若是魏家的人来了根本骗不过,时辰越来越晚了,她要加快速度才行。
“来,喝!“
“喝!我们不醉不归!”
……
咚的一声,是舒同偲的头磕在石桌上的声音。
顾樱望着面前的人,这人可真不经喝,一共就喝了十来杯,就醉倒了?
她将酒杯往旁边放了放,换了个位置,坐到舒同偲身边的位置,叫道:“舒兄?舒兄?”
面前喝醉的人却是一声不吭,顾樱有些无语,有的人喝醉居然是这个样子,像睡着了一样。
不过也没有关系,幸好她还会些医术,她摸出袖中的一个袋子打开,拿出一根长针,对准舒同偲的头上某处扎了下去。
一般醉酒的人是不宜针灸的,但如今情况特殊,她就只扎下他的百会穴,将他的神志稍稍弄清醒些,好让他说出点话来。
这一针下去,舒同偲果然能开口说话了,但还是不清醒,醉酒的状态。
顾樱开口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舒兄,你认识京城顾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