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知道今天晚上吃完饭,他才收到回信,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小厮趁着收碗的时候快速说了几句,让他亥时到城东三里外的破庙。
想来是张松娜一回到京城就安排人来找他了,只有会约在破庙让他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其实也能明白,必是张松娜自己不便出面,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如今这个时节,确实需要小心行事。
卢佑才到的时候,没有发现一个人,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
这庙不大,本来供奉着一座观音菩萨,四周来求姻缘的不少,香火还算旺盛。只是后来又修建了城隍庙,比这里为宽阔,观音菩萨也被请了过去,这里便荒废了。
卢佑才依着那小厮所说,走进正殿,黑夜里摸摸索索站在东边墙根处,从南往北走三步,去摸墙上…
屋顶上,小六用手轻轻碰了碰天一的手臂,此时他们两人用布巾围住了下半脸,只露出眼睛。然后指了指卢佑才的前方,那里正蹲着一个人。
这小子怕不是瞎的吧,有人在他旁边都不知道,他还在墙上摸索什么。
卢佑才用手在墙上摸了摸,并没有那人所说的惊喜,他此刻有些怀疑了,他给张松娜写字条的目的是为了让她对她父亲求情,将他在吏部给安排一个闲职,人见到吏部尚书还愿意照顾他,以前那些对卢家敢怒不敢言的人,以后也不敢招惹他们孤儿寡母。
那人说墙上有惊喜,他以为是张松娜让人将回信放在这里,然而摸了半天,别说墙上有东西了,连放东西的墙缝都没有。
卢佑才悻悻收回来了手,此刻眼睛已经微微适应了黑暗,这破庙虽已多年不曾修葺,房顶还不怎么有破洞,天上的月光都没怎么投进来。
突然有一只耗子飞快从卢佑才的脚边窜了过去,吓了卢佑才一跳,他恶狠狠的用脚向前方踢去,口里骂道:“死耗子,滚一边去,敢吓小爷…”
他脚重重的用力,想将心中的愤怒都发泄出来,短短两天他从一个不知愁苦,天天享乐的公子哥,被迫着变成一个要为自己谋划以后的可怜人,老天怎么能说变就变。
“啊…”卢佑才的脚踢到一半就被人捉住了,下意识的叫出声来,他被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还不等反应过来,下一刻他的脖子就被一只手捏住了。
卢佑才挣扎起来,他用手去掰扯对方的手臂,企图用脚将掐他脖子的人给踢飞出去,可他的力气实在太小,此刻的他非常后悔以前没有听卢兴的话用功练武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卢佑才,卢兴每日的行为在潜移默化中提醒着自己的儿子,有钱能使鬼推磨,能力不行只要贿赂当官的,照样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人习惯了不劳而获,又岂会再愿意辛辛苦苦的每日去枯燥的练武。
来人很快就用一条腿压在了卢佑才身上,压制住他不让乱动。
“哗啦”一声,是刀出鞘的声音,卢佑才发现了他的意图,大声叫唤起来:“你不能这样,我还有你主子的信物,她怎么敢…”
但身上的人并不理会卢佑才的喊叫,只在听到信物时微微一怔,接着便将手中的刀向下刺去…
就在卢佑才以为自己惨遭毒手之际,突然间从天而降又出现两人,齐齐出拳对准向他挥刀子的人。
这两个人正是趴在屋顶的天一和小六,原本二人想听听他们之间的阴谋,没料到来人只想灭口,是一句废话也没有,眼看卢佑才要保不住了,这才赶紧现身。
三人瞬间缠斗起来,黑衣人虽招招狠厉,但以一敌二却始终处于下风,眼见捞不到好处,再打下去也只有挨揍的份,便不再恋战想要趁机出逃。
黑衣人一腿横扫小六,一只手拿刀向天一砍去,等两个人避开的间隙,飞速朝外跑去。
小六和天一对视一眼,见天一微摇了摇头,两人没有去追黑衣人,起身出去寻找刚才趁他们打架时跑出去的卢佑才。
这小子才是他们今晚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