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余波（一）

    “施琅！”那士兵马上回答道。“施琅？施琅啊？”王佑安念叨了这个名字两遍陷入了沉思。施琅（1621年-1696年），原名郎，字尊侯，号琢公，福建晋江人。祖籍河南省固始县方集镇。 祖先叫施柄，是南宋高宗时期评事官，于1163年（隆兴元年）自河南光州固始县施大庄（今郭陆滩镇青峰村）南渡入闽，成为了浔海施氏的始祖。 施琅出生于一个农民家庭，祖父时家境较为宽裕，到了父亲施大宣的时候开始衰落，但施大宣尚义持正，乐善好施，所以在乡里名声很好。 施琅初为明总兵郑芝龙部将，通阵法，善水战，熟悉海上风候、潮汐。清顺治三年（1646年），从郑芝龙降清，后投郑成功抗清，任左先锋，挥兵相继攻占漳浦、云霄（今均属福建）等地。顺治八年（1651年），因与郑成功交恶，被夺兵权，遭逮禁，后以计脱逃，复降清。从施琅的两次降清来看，施琅在郑芝龙集团中并不好过，明显与郑成功交恶，他选择不回去应该是受到了郑成功的排挤，现在大清没有到江南他没有办法投降大清。如果用这施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个施琅毕竟是名将在海军建设上应该有独到的地方，但这个人可以舍妻儿逃跑，晚年大肆搜刮基层百姓，是一个典型的贪官，并且心狠手辣，贪欲很重。这个人可以用但只能限制使用，就回答说：“可以，先与喽啰俘虏一起关押，让他到石碌铁矿劳动改造。”接着来到头目俘虏这边，让他们推举一个人出来为他们带信回去，并增加了一个条件，将施琅的家人送过来。赎金的标准全部按这些头目的级别来定，多的一千两，少的200两，一共有六十多个人，收入有近两万两，之所以赎金定得不高，主要是向郑芝龙再次释放善意，王佑安还是不敢把这南海大鳄得罪得太过分。至于其他俘虏，相信郑芝龙不会拿银子来赎买这些普通海盗，王佑安也需要这些劳动力，因为昌化的人力资源已经进入了一个瓶颈期，大多数工人是当地农民，一到农忙时节，很多工地都会出现停工，王佑安要的是自由劳动力，不是农民，何况这么多合格的海军战士。

    郑芝虎出来时意气风发的带着十九条船和4000人出发征讨昌化千户，胸脯拍得呯呯响，现在船只剩2条，人也只有七八百，垂头丧气的回到安南，见到前来迎接出来的郑芝龙下船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埋在地上，不说话。郑芝龙一身大红官袍头发胡须梳得油光水滑，满脸红光出来迎接二弟。郑芝龙非常疼爱这个二弟，因为这二弟性子耿直，兄弟联手打下了这偌大的家业，但这二弟对家业兴趣不大，只喜欢女人。一见二弟回来只带回来七八百人，船也只剩下两条，心里一阵肉疼，但他没有责怪二弟，相对二弟立下的功劳这点损失不算什么，但也不能不责罚他，不然怎么服众，哼了一声转身就向大堂走去，郑彩是一个很聪明的年轻人，还读过书，是家族重点培养的后辈，在安南任总管，他很明白郑芝龙的想法，没有为郑芝虎说情，跟随郑芝龙回到大堂。郑芝龙回到大堂坐下，脸上的怒色消失了，轻声问郑彩：“阿彩，这怎么回事？怎么败得这么惨？”郑彩先是汇报了整个征讨过程，他没有说郑芝虎轻敌的表现，重点描述了昌化千户所先进的武器，然后建议说：“昌化千户已成气候，如果要用武力会出现两败俱伤，现在刘香那老贼投了弗郎机人，对我们虎视眈眈。大伯，我们争那么多地盘没有意义，地盘多了还会被北边那位猜忌，我们还是应该发展商业，明面上与昌化千户交好，用官面上的手段来处理他。”郑芝龙一边思考一边点头，神色一正说：“你马上组织人员去昌化交割盐，生意还是要做起来的，如果昌化有其他物资我们也可以销售。另外二弟的事你去处理吧。”郑彩出门大声说：“大人有令，郑芝虎出战轻敌导致损失巨大，杖责十棍，罚禁足一个月。”转身对行刑的亲卫使了个眼色。

    郑彩见亲卫会意不再理会这档事，他马上组织银两和船只准备与昌化千户所进行交易，为了不让昌化误会，还从陆路派人先行通知昌化千户所。两天后，郑彩正准备带人出发，亲卫进来说：“大人请总管大堂议事。”当他来到大堂时见大堂还有一个头目，是上次到昌化的一个头目，与郑成功关系交好。郑芝龙见郑彩进来就递了一叠信给他说：“阿彩，你看这事怎么办？”郑彩一目十行看完第一封信心中已经明白了，又边思考边看第二封信，他知道第二封信与第一封信差不多，但需要一个时间思考所以才看第二封信，他心里感叹啊，这王佑安不简单啊，这些信看起来没什么，不就是交赎金赎人嘛，但这些信都是让这些人的家出钱，但郑芝龙能让家属出银子吗？人家为你打仗还要让自己交钱，释放这些人又向郑芝龙释放了善意。他见堂上还有一个头目，他正色对郑芝龙说：“大伯肯定是要为这些人交赎金了吧，大伯高义！”郑芝龙说：“我就是这个意思，就对方要求把施琅的家属送过去，大家有点不愿意，这个施琅主动要求在昌化劳动改造，分明就是背叛嘛。”郑彩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看在这么多兄弟分上，最好按对方的意思办。”回来的那个头目感激涕零，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向郑芝龙磕头。这时郑芝龙也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关键，如果因为施琅这个叛徒而让这么多兄弟离心离德，就得不偿失了。就对这个头目说：“你找阿彩去领银子，带一条船去交换吧，把施琅的家属也带上，让他们收拾好细软，路上不可委曲他们，他们可是交换我们那些兄弟的条件。你们不能和阿彩一起走，也不能用我们的旗号。”那头目连声应是，又磕头道谢才退了出去。郑彩与郑芝龙交换一个眼神也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