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喧嚣的工地像一个黑幽幽的野曽低伏在地上,千户所陷入了寂静,只有李时之房间依稀还有灯光,这丫头看样子要拼了,为了明天晚上夜校开班。黑暗中一个身高仅一米六的男人鬼鬼祟祟靠近新兵营房,挨个把门从外面锁死,然后走到校场上吹响了口中的竹哨。“叽,叽叽叽。”刺耳的哨声惊醒了千户所所有的家丁,所有家丁都匆忙穿好衣服,拿起兵器就向竹哨发出的地方冲去,跑到校场上才发现校场上的王佑安,从他吹响竹哨到家丁赶到校场已经过了十分钟,而新兵一个也没有来。王佑安叫张武和李小虎去把新兵营房门打开,过了近一柱香功夫,张武和李小虎才带着那些士兵来到校场站好。王佑安见人都来齐了,就沉着脸走向点将台,转身面向所有人说:“你们全死了!”所有人都错愕了,我们不是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随即家丁们就反应过来了,是啊,如果进入千户所的人不是千户大人,大家都死了啊。家丁们都低下了头,张武和李小虎羞愧得头都低到了裤裆里,一千多人被一个人锁在屋里,妈的,全是猪吗?又听到王佑安在上面发飚:“我们是什么?是军队!是军队啊!不是老百姓,你们的父母,兄弟,妻儿都在千户所里吧,他们把生命都托付给你们,而你们都干了什么?睡大觉!你们对得起你们的家人吗?对得交税养着你们的老百姓吗?对得起把生命托付给你们的人吗?”质问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越来越严厉,家丁们都没见过王佑安发过这样大的火,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低头说:“卑下万死!”连张武都跪下了,新兵们连忙也跪下大声说:“卑下万死。”只有神色严峻的王佑安站在点将台上,王佑安见所有人跪下并没有得意之色,反而更加生气,厉声大喝:“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膝盖就那么软吗?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能随便乱跪,都给我站起来,男儿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膝盖不能软,今后千户所的人废除跪礼!”所有人红着脸讪讪的站起来。又听到王佑安说:“张武,李小虎带回队伍,反省省总结,其余人回去休息。”王佑安和不带兵的家丁回房间后,一群人垂头丧气的回到兵营,张武组织带兵的家丁开会。张武见人到齐了就开口说:“今天晚上千户大人突然检查兵营,说明千户大人准备整顿军事,我今天就要出发去儋州,小虎啊,你身上的担子就重了,可不能犯同样的错误,每天的哨探务必小心,可别真让人摸了老巢啊,把新兵也要编好队啊,如果明天千户大人来训练新兵,新兵还是乱糟糟的,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待下去了。”李小虎心中一惊,自己高兴过头了,等会议一结束就马上组织新兵按明朝常例进行编队。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王佑安就来到了校场,随着哨声响起,整个校场就沸腾起来了,士兵们就三三两的来到校场上比晚上好点也不多,李小虎和带兵的家丁羞怒大声喝骂,但平时管理少没形成习惯他们再努力在几个时辰也能有多大变化。其实这种现象在明朝也是司空见惯,加上卫所平时本来训练就是三天一小操,十天一大操,每天操练不种地吗?夜训听都没听说过,李小虎和张武他们已经是每天一练了,基本是按精锐的要求训练了。王佑安没有怪家丁们,他知道这是明朝普遍现象,张武他们能做到现在已经是很不错了。王佑安要求将队伍排成三列,自己就带着队伍往前跑,嘴里还喊着号子“一二一,一二一”家丁也跟着吼着号子,开始所有人的脚步还很乱,跑着跑着脚步声开始整齐起来,所有人都跟着喊着号子,心被整齐的脚步声震动着,心里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每个人都自觉的调整脚步溶入这整齐的脚步声,跑了两三里,又向回跑队伍跑回校场时,整齐的脚步声让周边起来家丁工人们都驻足观看。当王佑安停住脚步时,所有人发现自己已被汗湿的衣裳,很是有点累,王佑安让所有人去洗漱。当王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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