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蛇一剑还躺在酒桶里,吹牛。
后来,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旺旺也不知怎的,跑到了寒冰剑的酒桶里。
当场一片狼藉。
秦二婶和谢柱早去休息了。
拼酒的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桌上,何行为还发出呵呵笑声,“和我拼,你还嫩着。”
说的自然是谢秋。
不过,满脸通红的两人,谁也别说谁。
似午没少喝,看张婉情扶起何行为走了,他也摇摇晃晃往自己房间走去。
他知道张婉情一定会不管他,他老了,喝了酒待在微凉夜里睡一觉,怕是得生病。
虽是大夫,但是医者不自医。
严青喝得不多,还有意识,见似午走了,他也走了。
最后就是三条蛇,一把剑,还有她的便宜弟弟。
终于把谢秋放到他自己床上,回去把白垩青石放在两肩上,把旺旺弄回寒冰剑,再寒冰剑放到眉心。
白垩青石弄到小床上睡着。
收拾残局去了。
散乱的酒杯,没吃完的食物。
盖好泡柿子的瓶子,所有月饼放在盘子里,拿桶来放酒杯。
收拾好,没有睡意,拿了酒,又想到上回二号气急败坏出来,把酒放在原处,
当所有欢愉热闹离去,张婉情总是很难适应。
或许怅然若失。
吩咐厨房煮粥。
翌日,所有人果然都说自己头疼,难受。
张婉情全身没事地站着啃柿子,咔擦咔擦。
旁边的人都羡慕坏了。
一月过后,下雪了,盖住了曾开花结果的梨树。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不经意念着,不知道从哪出来的严青出来,“好诗。”
“我们小时候都要背下来。”
“你们那个世界,教育一定很高。”
“确实,集中了几千年的精华。”
“那么一定是幸福的。”严青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在没有去剑山宗之前,不识字,不懂礼,每个人都像风中生长的野草,恣意。
自由,却是愚昧。
知道的越少,越高兴。
“幸福不一定。评价不一样,追求不一样,幸福自然不一样。”
“张姑娘说得对,是我浅显了。”
张婉情哈了一口气,看它消散,“每个人看的角度不一样,浅显不一定。”
之后,无话。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转瞬到了年。
还是和张婉情记忆中的年不一样,没有鞭炮,没有火红的衣裳。
那一天,却都聚在一起。
团圆,几千年过去,从未改变。
热热闹闹过了年,休假的谢秋苦逼地上班去了。
一个个没什么事,他去上班前,都站在门口送他。
谢秋承认有那么一刻他想让他们全部消失。这样,就没有人嘴角噙着笑,带着幸灾乐祸。
“为什么你们不用工作!为什么!”谢秋气呼呼坐上马车,在里面无能狂怒。
当然都听见了,所有人哈哈大笑,谢秋气得让马夫快走。
“远离这帮人!”
隔了一条街,还听见谢秋愤怒的大喊。
戏弄了谢秋,打着哈欠,往里走,补觉去了。
“谢秋上朝要起这么早啊。”何行为打了个哈欠,稍微埋怨道。
谢秋:让你起那么早来嘲讽我,是我的错喽?
没有要做的,开春了,伴随了惊蛰的雷声,几人闲得无聊。
还送来了一波人。
是严青的师弟、师妹们。
当初,张婉情用几根小金条买下这个别院。
她还想着房间特别多,怎么着都住不完。有的时候还能换一个地方睡。
没想到有一天,房间还不够。
望着剩下的六个人,张婉情很头疼。
怎么安排?
严青说让他们再挤挤,他来安排。
张婉情乐得清闲,也不管了。
只是,从酒楼挖来的大厨说他要走了。几十张嘴,他一个人很难办。
何行为第一个不答应。
丢出一个小金条,“张婉情再去租几个人来。”
她很喜欢这个大厨的手艺。换了人,她怕没口福了。
得了钱,张婉情先给大厨涨了工资,又去别的酒楼挖人。
大厨原来所在的酒楼看见她直接把门关了,她硬闯进去,只说是来要几个人,掌柜的直接哭了。
“大厨被你弄走了,我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你还来?还要不要人活了?”一顿哭天喊地,成功逼退了张婉情。
她完全没想到,罪过罪过。
没办法,去别的酒楼,这回没强挖。问了掌柜的。
住宿、吃食解决好,院子里终于再次安静了。
剑山宗弟子很听话,每天只在自己屋子里打坐修炼,也不乱跑。
省心。
张婉情欣慰,但也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那么大的一个院子,怎么像幼儿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