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恪尽职守,只为了能够升官,让自己得到更多权利。
他说过并不怨恨爹娘把他生下,可是,毫无灵根,没有权力,只是一个小小的农民。
他在夜里,对于权力渴望得疯,他还要安静,因为害怕青石听见。
只有在张婉情离开后,他才敢怨恨这个世界,怨恨不公,怨恨阶级分明。
不喜欢这个世界,他还要努力生存。
但是,这种悲剧,他不想在他的下一代延续。他要负责,对自己的后代负责,并不是生下他,让他自生自灭,再次怨恨世界不公,何必呢?
今年开春,他被公办去了京都千里之外的一个小村庄。
洪水席卷了整块大地,每个人脸上都是对生的希冀。
有人哭泣在洪灾中逝去的亲人,或者后怕此次生存,都不是让他印象最深的。
只要有灾难,所有人都是那些反应。
他走在一家门户前,被无双眼睛盯住,都是女孩儿。旁边的应该是他们的爹。
他们说:“大人行行好,赏点吃的吧。”端着碗,六个破碗撞在一起,争先恐后夺取他身边给的馒头。
馒头,每个灾民都有。
许是有的粮食,他们的爹堆着笑问他:“大人进去坐坐吗?”随后朝屋里喊了一个名字。
一个女人出来,挺着大肚子,不好意思笑着看他。
已经有五个孩子了,而且据他所知,这个村庄在洪灾之前并不富裕,是远近有名的穷村。
他们为什么还要生?
他很惊讶,忘记了拒绝,顺着男人走进那个他们的家。
家徒四壁,房子甚至漏风。尽管没有被洪水冲走,家里只有一张桌子、一个凳子、一张床。
唯一的凳子让给他坐,怀着孕的女人还是笑着。
他不能让,不能说自己站着,让女人来坐。不可能。不可能他和女人共坐。
所以,他难捱地坐在房子里。
旁边的人站在一边,五个女孩儿的眼睛怯生生看着他。
他没说话,是随行的小官和男人交谈。
看到他看他实在没办法忽略不看的自己肚子,女人小心笑着。
她扶腰摸着肚子,“大人,你觉得我这胎会是儿子吗?”
他哑然,说不出一句话。原来生了五个女儿,原来家里没有多余家具,都是为了有一个儿子。
有一个儿子有什么用?能改变现在的处境吗?能得到什么?
他不明白,夺门而出。
不顾身后的惊呼。
不公一直存在。充斥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思绪回到现在,月亮前的乌云已经散开。
很快,只有几年,不公会变小。
钱财存在,就会有阶级,会有那个女人的悲剧。
但他只相信,消除神仙,人类就是唯一。
不公才能降低到人类社会,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与人间苟活的人类。
张婉情一直知道谢秋的想法,沉默听着青石转述。
听说一颗药丸让没有灵根的人也可以修炼,到时候问问严青有没有印象。
她不可能看着谢秋孤独走向未知的结局,而且,不出所料,谢秋在策划的消除不公,肯定会尸横遍野,而且,人类能够和神仙对抗吗?
不管如何,她找了药来,谢秋如何,都是他的事了。
算算严青可能要醒来,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昏昏欲睡。
“婉情,严……严大师来了。”秦二婶站在门口对她说。
一句严大师就把她的瞌睡赶跑,笑道:“我收拾会就去,叫他等着。”
秦二婶应了。
严大师,有点搞笑。她都可以想到,秦二婶叫严青为严大师,他窘迫的脸色。
姗姗来迟的张婉情在客厅看见严青小口小口喝着茶。
“今日才醒来?”
严青放下茶杯,“昨日。掌门说让我早点来教你御剑。”
“多谢。”
“应该的。”
两人边说边走。走前和秦二婶说了不回来吃饭。
郊外周围没有人,方便操作。
御剑只用一个口诀,只有音不知是哪几个字。
“你们宗门都是口口相传?”
坐在石头上擦剑的人一顿,点头。
以后宗门灭绝了,没有人了,岂不是没有人知道御剑口诀了。张婉情在心中嘀咕,没敢说出来。
沉下心,张婉情快速念起口诀。
刚开始有点拗口,后面越来越顺,直到躺在地上的寒冰剑轻微颤动。
张婉情很惊喜,“这是有效了?”
严青瞥她一眼,“不是,是口诀对剑灵起效了,要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