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晖,你干什么?,想造反啊?!”
却是二运公司的总经理郭士尧一声断喝,大声呵斥道。
不管说,市里、局里的领导来公司开会,却出现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情况,这让自己这个公司当家人的面子往哪搁呀? 此时自己不站出来,缩在后面不吭声,显然是不妥当的。
“不干什么,我们就是听说有市里的领导和局里的领导在,过来问一问,什么时候发工资?”
这位叫张跃晖的,看上去三十多岁,身材不高,骨骼粗壮,脸堂幽黑,想必是常年从事户外工作的缘故。
“什么时候发工资,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你们先回去,等通知。”
郭士尧虎着脸,声音也低了下来。毕竟,拖欠职工工资,是自己这个总经理的不是,于理有亏。
“你每次都这样说。回去等通知,回去等通知,到目前已有三个月不发工资了。这点工资,对你们无所谓,对我们,就是一家老小的生活来源。不发工资,我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我告诉你,今天再不发工资,赶明儿,我把一家老小都拉到你家过去。”
张跃晖虽然只是二运公司的一名普通职工,面对市里、局里和公司的这么多领导,一点儿也不怵,粗着嗓子回道。
跟张跃晖一起来的,还有七八十名职工,听到张跃晖与郭士尧叫板,也在不停地附和着。
“他妈的,好好的公司,全特么被你们这些蛀虫搞垮了。”
“看看你们在这开会的,一个个人模狗样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都特么是腐败分子。”
职工们七嘴八舌,夹枪夹棒地诉说着。也难怪,几个月不发工资了,摆到哪个身上,也不会有好情绪啊。
看来,座谈会是开不下去了。林世文在一旁看着这乱哄哄的场景,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以前做记者时,虽然也经历过这样的情形,但那是去报道的,是旁观者,上访的职工,情绪再怎么激动,不会对他有什么过激举动。
而现在自己却是被围堵的主角之一。身份不同,决定了思维方式不一样,他有点理解,当初丁副市长把这项工作交出去时的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了。
交通局长姚士清似乎也没料到今天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见郭士尧被职工缠住了,就对身边的公司书记刘振标说:
“想个办法,让林主任先出去。”
刘振标为难地看了看乱哄哄的人群,会议室共有两个门,全被堵得水泄不通。要想出去,只有跳窗子了。
林世文知道,此时不能退。即使是有机会离开,也不能走。这正如打仗,前方正在交战呢,自己作为领导却从后面逃跑了。今天要是逃走了,以后,就不可能再回来了。二运公司改制的事,就半途而废了。这无疑是给程市长脸上抹黑,也影响自己将来的仕途前程啊。
“职工聚集讨要工资,市长秘书,改制办副主任跳窗逃跑”。
多醒目的标题啊!
毕竟是做过记者的,职业病又犯了,林世文瞬间给自己的跳跑事件起了个标题。
要是这事儿传出去,有得好吗? 恐怕过不了今晚,就会成为街头巷尾或者酒桌上的谈资。
自己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所以,坚决不能走!坚决不能走!
林世文紧握了一下拳头,暗暗地给自己打气。
越是在最困难的时候,越是要显示出自己的担当和勇气!
这才是正理儿。
不知道姚士清真的是在关心自己呢,还是在给自己挖坑呢?
姚士清与居长龙书记贴得较近,自己做市长秘书这两年,很少见到他到程市长那汇报工作。
林世文扭头看了看姚士清,越看越觉得,这是位老油条,越看越觉得他这是在给自己挖坑。
“妈的,自己虽然年轻,可也不是没点儿见识,这只老狐狸!”
林世文心里想道。
“谢谢姚局长啊,也别费其他的心了,还是想办法先处理眼前的事吧。这事儿,你看\\u003d\\u003d?”
林世文的意思很清楚,这事儿发生在交通系统,你作为交通局长,应该拿出个章程来。
“特么的,你不是在给我挖坑吗?你不是在窜掇我做逃兵吗?我先让你顶上去堵枪眼儿。”
所以,各位看官,如果没点儿背影,没点儿资历,没点儿天赋,千万不要去混官场。要不然,不知不觉间被人卖了,还兴高采烈地给人数钱呢。
就拿林世文来说,如果不是做了几年记者,不是在程市长身边历练两年,这回肯定是掉坑里了,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会议室里涌入的人越来越多,与会的各位负责人,也都在与不同的职工交涉,场面,相当的混乱。
“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谁都别想出这个会议室的门!”
那边还有人在大喊。
“大家都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林世文回头一看,却是姚士清爬上了会议桌,站直了身子,大声喊道。
他的喊声起初湮没在人群的嘈杂声中,但是,众人突然看到有人站到了高处,目光不自觉的就聚集了过来,嘈杂声自然就降低了许多。
有些还在嚷嚷着的职工,立时被旁边的同伴提醒,也及时闭住了嘴。
“我是交通局的局长姚士清,有的同志可能也认识我。大家都不要吵,我们今天就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来的。市里头对我们大家的困难也十分关心,市企业改制办的林主任也来了。”
姚士清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一下林世文。
林世文也站上会议桌,跟大家挥了挥手。
“我们今天在这开会,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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