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在外国,给儿子做陪读。家里只有他一人。
顾晓雅住过去后,两人也可以相互照应。
可是后来晓雅发现,经常有学生来找舅舅,其中不乏有仰慕舅舅的女学生。舅母长期不在身边,春秋鼎盛的舅舅,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想法。所以,顾晓雅在撞破两次舅舅的暧昧之后,找了个借口,主动搬出去了,租住了现在的两居室房子。
虽然是两居室,却只有一张床,好在被子有多余。顾晓雅从自己住的房间里抱出一条被子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今晚委屈你了。
没事儿,你先睡,我今晚陪着你。
嗯
顾晓雅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掩上了门。周进并没有听见从里面反锁的声音。
周进本想到洗手间冲个冷水澡,想想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多有不便,只好作罢。
和衣在沙发上躺下,盖上被子,一股女儿的幽香传来,周进猛然坐起,盘腿在沙发上,暗运起清新诀,待到一股清凉的气息,在身体里运行了几个周天,心境才归于平和。
啊!哼!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忽听得晓雅房间里传来一阵阵的惊叫声,周进知道,晓雅又在做恶梦了。上次在医院的观察室,也出现过如此的情形。周进不知道,晓雅的恶梦,是缘于被抢被偷,还是其他。
听得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痛苦。周进顾不得了,起身推开了晓雅的房间,果然没有上锁。开了灯。
晓雅!晓雅!
周进轻声地呼唤,可是晓雅似乎听不到,眉头紧蹙,口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周进伸手给她把蹬开的被子拉好,却碰上晓雅翻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晓雅抓住周进的手臂后,再也没有松开,仿佛一位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块木板。说来也怪,此后,她口里痛苦的呻吟声就停止了,紧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
周进任凭她把自己的手臂抱住,放在脸颊处,也不抽回。晓雅脸上细腻粉嫩的皮肤,贴在他的手背上,特别的柔软、润滑、舒服。
他就这样,坐在晓雅的床边,看着睡梦中的她,听着她发出的轻微的,踏实的鼾声,心也跟着软了。
朦朦胧胧中,忽觉手背一热,似乎有水滴滴到了上面。周进知道,顾晓雅醒了,她流泪了,眼泪滴到了手背上。
周进轻轻地想把手臂抽回,没想到顾晓雅却攥得更紧了。
你醒了?
嗯。
做恶梦了吧?
嗯。
顾晓雅睁开了双眼,如剪的双眸,如一泓秋水。
我梦到了有人追我,死命地追,我拚命地跑,却跑不快。最后,就跳到河里去了,河水直往我喉咙里灌,我大声呼救,越是呼救,越是灌水,后来,抱到一块木板,这才好一点。
嗯,你把我的手臂当木板了。
顾晓雅脸色一红,松开了他的手臂。
你一夜没睡吧?要不,我起床,你睡一会儿。
不用,天已经亮了,你再睡会儿。我到外面打打坐,就行了。
周进就势起了身。顾晓雅想再次拉住他的手臂,可以终究没有付诸行动,听着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不由得微微有些失望。
再次睁开眼醒来的时候,听见房门外有人在轻轻说话,披衣起床一看,却见周进正和一个瘦削的男人,忙着换大门锁呢。
起床啦?这位是侯中青侯师傅,专业开锁、换锁、配钥匙的,我朋友。
周进看到晓雅起床,向她介绍道。
来,瘦猴,这位是顾律师。我的案子,就是她帮我辩护的。要不是她,我可能还出不来呢,她可是我的恩人啊!
啊呀!原来是顾律师。我还以为是周哥相好的呢,你别见怪啊。
瘦猴开起了玩笑,顾晓雅小脸一红,却也没有反驳。
快去洗漱收拾一下,待会请我们出去请早饭。
周进对晓雅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