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病多年,太子把持朝政,图谋各州侯爵……此事原本可缓缓图之,可观今日所行,此人性情偏激,所达目的想一蹴而成,不过如今燕国皇帝死了,他顺理成章继承大统,必然会有后手弥补,到时就不是太子那般遮掩了,而是堂堂正正的阳谋,逼着你们削藩。想必过不了久,第一份诏令就会过来……”
“如何破局?”
“先忍。”
阳光隐去云后,苏府南厢侧院里,众人在厅堂落座,曹操坐在一侧,那柄倚天剑放在茶几,随着他话语说出“隐忍”后,董卓呯的一声拍响桌面,震的茶水都洒了出来。
“隐忍?刀都架脖子上了,还能如何隐忍?”
他说的意思是这些时日的刺杀,再加上知晓是燕国东宫太子站在幕后,眼下对方继位,怎么可能给你隐忍的时间。
“董贼休要在孤面前喝骂,耐心坐在一侧好生听着就是。”曹操点了点桌面,目光随后看向首位坐的端直的苏辰,“对方还未动作,你也不知其目的,就只能观望,这是第一个要沉住气的。其二……”
他竖起手指:“你所辖城池兵马不足五千,还并非你所有,如若抵抗朝廷,他们可愿跟随你厮杀?整个定安城官衙从太守到员吏,是否保证能伴你起事,而没有别有用心?想当初,孤与袁绍对抗于官渡,上下也并非一心,不少跳梁小丑偷偷写信投靠袁绍,光是这些书信,孤就收缴了一筐。”
“不能起兵?”
“不能,此时起兵,一个反贼头衔便扣到你头顶。”曹操闻了闻茶香,起身负手走动起来,“到时谁敢跟伱?更不会有人响应,长生莫要以为这是当年那风雨飘摇的大汉。”
“削藩之后,难道不会再杀这苏家?”董卓忍不住开口,“当年废了刘辨,还不是将他母子毒死。”
曹操沉默了片刻。
“董相国说的也无错,不过削藩之后,长生不会有性命之忧,那位太子要做给其余人看的,倘若削藩就把人杀了,你猜其余王侯会如何想?”
厅堂里曹操、董卓你一言我一语,不过曹操不仅掌兵,还是打下北方、中原、西凉的实际掌控者,心中考量要远比董卓要长远许多。推测那位太子登基后对于如何对待各州王侯也是信手拈来。
首位端坐的苏辰低眉垂目,安静的倾听,将曹操所说的每一句都反复在心头默念牢记,这可是历史有名的人物现场教学,这种机会恐怕十辈子都难得碰上一回。
那边,曹操走过中间过道,继续说着。
“削藩保住性命,并非什么难事。哪怕迁离定安城,也没什么了不得,只是你父亲苏从芳有些不堪,做事犹犹豫豫,靠他很难再起,但有一点甚好,他名声较佳,若遭遇不公,必然会有人给予同情。而长生要做的,就是雌伏,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苏辰目光落在中间的曹操身上,能文能武,说的这些让他心头对削藩之事平稳了不少,对此点了下头,便开口问道:“倘若这些并没有按魏王所想呢?”
“呵呵,那就更好办了。”
曹操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抓过倚天剑‘锵’的一声拔出,剑身雪亮倒映他双眼鼻梁,“倘若遭遇不公,暗害你苏家,各州王侯定然感到危及累卵,长生抓住机会若能重夺定安城,高举义旗讨伐昏君,联合各州王侯歃血为盟,那机会不就来了吗?”
倚天剑插回鞘里。
曹操坐回席位,他目光严肃,“现在最关键,就是等他有所行动,而长生这边,加紧招募兵卒,藏匿山中,不可被对方发现,否则一个拥兵造反的头衔扣在你家头上,他便能名正言顺讨伐,以定安城眼下情形,别说抵抗,能坚持一天都算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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