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存栩拿着自己的画上楼去找他,雍寒在房间里和经纪人打电话,谈的是微博澄清的事。
节目组已经发出声明,附带超市里其他角度的监控截图。不但借此蹭了一波热度,对两位当事人也没造成负面影响。
对方挂掉电话以后,谢存栩拿自己的画给他看。
雍寒看到时还面露诧异,显然也没意识到自己画错了。
谢存栩抖了抖手里的纸张,主动提出道:“你是不是应该重新补一张画给我?”
雍寒丝毫没有要重画的打算,垂眸瞥向画道:“圆眼睛也很可爱。”
猝不及防被夸奖,谢存栩惊讶地眨眨眼睛。
雍寒抬眼补充:“哦,我的意思是我画得可爱,不是你长得可爱。”
谢存栩:“…………”
他不甘又悻悻地把画收了起来。
雍寒往门边走出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回头朝他道:“我去楼上健身房,你去不去?”
谢存栩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说过类似的话,转身就去衣帽间里换运动服。
三楼都是些不常用到的房间,里面没有任何拍摄机位,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摄像头。
两人进了健身房,先上跑步机热身。
他躺了两三个月,体力大不如前,跑了不到十分钟,就有轻微的气喘。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扭头找旁边的雍寒搭话,“你昨天的信写给谁了?”
雍寒轻呼吸平稳地答:“节目组没说能私下交流。”
谢存栩眉梢带笑,“节目组也没说不能私下交流。”
雍寒没理会他。
谢存栩自顾自地往下说:“那我们交换,这样就公平了吧?”
雍寒偏过头来,带着些取笑的意味,“你的还用交换?”
谢存栩顿时觉得没意思,但还是挣扎着道:“没准我写给姜倪了呢?”
雍寒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总结:“昨晚你写给许睡了。”
发觉自己被套话的谢存栩:“…………”
他在跑步机上气喘吁吁地放慢补步伐,断断续续地问:“你写给姜倪还是许睡了?”
雍寒漫不经心地反问:“为什么不可能是范枝?”
谢存栩喘着粗气,一字一顿地答:“我不喜欢她。”
“是吗?”雍寒语气随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走,“那你喜欢谁?”
谢存栩迟疑两秒,在大口呼吸的间隙里艰难吐字道:“我、我喜欢你——”
雍寒目光怪异地打断他:“你喜欢我?”
谢存栩被他的话噎住,“我不、不——”
雍寒神情复杂地替他接话:“你不是故意让我发现的?”
谢存栩隐忍地抬高声音:“你说、说——”
雍寒嗓音沉沉:“我说的都对?”
谢存栩:“………………”
他终于忍无可忍,怒气冲冲地关掉跑步机跳下来,抬手拍在跑步机的电子屏上,理顺呼吸后一气呵成地道:“我想说的是,我喜欢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喜欢范枝!”
雍寒的唇角掀了起来。
他甚至开始想,假如面前的人真的是只狗,那么他现在大概就会,浑身上下的狗毛都炸了起来,甚至还有可能直接转过身去,拿屁股对着他,把脸埋进胸前生闷气。
想着记忆中狗崽子生气的画面,他心不在焉地抬高眼眸,而后面露意外。
面前的人也转了过去,背对着他单手叉腰,隐约可见起伏剧烈的胸膛,显然还在平复心中怒意。
雍寒关掉自己的跑步机,叫了一声他名字。
谢存栩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去。
雍寒的目光从他那张布满汗水的脸上晃过。
下一秒,他侧身从桌上抽出纸巾,按在了谢存栩脸上,哂笑道:“行了,我知道你是直男。”
谢存栩愣住,莫名就生出了自己还是鳗鱼饭,而雍寒在哄他的错觉来。
当然很快,这样的错觉就在对方的第二句话里彻底湮灭:“还傻站着干嘛?等我来帮你擦?我侄子都不敢让我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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