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没什么客人,驻唱歌手在舞台上清清冷冷地弹吉他。
两人一狗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里坐下,很快就有服务生过来点单。
酒水单上的价格都不便宜,雍寒的那位朋友挑酒时眼也不眨。
谢存栩悄无声息地收回打量的目光。
实际上雍寒这朋友谢存栩也见过,对方也算是半个圈内的人,在圈内是有名的阔少爷摄影师。
阔少爷点完酒,和雍寒聊了片刻前段时间的事,转而又问:“最近没进组?”
“没有。”雍寒摇摇头,“不过快了。”
阔少爷了然地哦一声,说起自己的事来:“本来我这时候也该进组录制了,节目组又出了点事,我就闲下来了。”
趴在雍寒腿上的谢存栩敏锐地抬起头来。
同时雍寒也掀起眼皮问:“录制?想出道了?”
“不是出道。”阔少爷摆了摆手,“我这不是空窗期好几个月了吗?前些时候有个恋爱综艺,原定的嘉宾里有人出事上不了,节目组想找我去上。我琢磨正好是单身,不如就去玩玩,说不定还能碰上喜欢的。谁知道这刚要开录,就又有人出事了。”
雍寒很少上综艺,对他说的这些事不大感兴趣,漫不经心地摸了两把谢存栩背上的软毛。
而谢存栩听到那档综艺的事情,已经不自觉地从他腿上站起来,两条前肢奋力地扒住桌子边缘,从桌子下方缓缓探出脑袋去听。
阔少爷话音一顿,目光落在谢存栩的脸上,这才想起雍寒怀里还抱了只狗崽子。
他饶有兴致地朝谢存栩勾勾手指,“你养的?叫什么名字?”
雍寒道:“鳗鱼饭。”
阔少爷拍拍桌子,从顺如流地喊:“饭饭,到哥哥这里来。”
雍寒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就这么想当我儿子?”
阔少爷笑着骂:“滚,谁要给你当儿子,给你当爸爸我还能考虑考虑。”
雍寒指了指自己腿上的小狗崽,开口道:“这是我儿子。”
阔少爷当即就有些无言以对,“……行,那到叔叔这里来。”
雍寒托着谢存栩的屁股把他送上桌子。
上桌以后,谢存栩乖乖地走到阔少爷面前坐下。
后者像往常和自家父母养的金毛互动那般,朝他摊出一只掌心,发号施令道:“握手。”
谢存栩:“……”
他懒懒洋洋地抬起右爪,送入对方掌心内。
阔少爷握住他的右爪摇了摇,松开后又道:“左手。”
谢存栩动作机械地抬起左手。
对方道:“站起来。”
谢存栩站了起来。
对方又道:“坐下。”
谢存栩面无表情地坐下。
对方最后道:“趴下。”
谢存栩额角青筋微跳,忍了忍,还是觉得忍无可忍,坐在原地拿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阔少爷:“……”
他怀疑自己被面前这只狗崽子轻视了。
然而再定睛去细看时,狗崽子依旧还是乖巧无辜的模样。
阔少爷微微困惑,转而想到泰迪的智商的确是狗中翘楚,他前女友家养的泰迪不仅会向人作揖讨吃的,出门散步还会骑滑板车,也就释然了。
他忍不住夸赞道:“你儿子训练得不错。你自己训的还是找人训的?”
雍寒风轻云淡地答:“天生的。”
阔少爷:“……”
雍寒单手抵在脸侧,眼中也疑惑一瞬,继而了然,“家政阿姨训的。”
阔少爷:“…………”
他跳过这个话题,看向谢存栩尾巴尖上的那抹白,“你儿子不是纯种泰迪吧?”
雍寒嗯了一声。
阔少爷口吻遗憾又可惜:“你买狗的时候怎么不找我,我可以带你去买更漂亮的纯种狗崽。”
他这边话音刚落,桌对面的雍寒还没开口回答,坐在桌子上的谢存栩就先不满地弓起身子,露出自认为最凶神恶煞的表情,张大嘴巴朝他咆哮了一声。
落在空气里却变成了可爱软糯的呜哇声。
谢存栩:“…………”
阔少爷笑着摸摸他的头,“你儿子怪可爱的,怎么一言不合就冲我撒娇。”
谢存栩:“…………”
他扭头躲开对方的手,把头埋进胸前的狗毛里生闷气。
阔少爷瞧见他缩成一团的模样,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和雍寒说起前女友家的那只泰迪来。
说到作揖和骑滑板车的事情时,阔少爷下意识感慨一句:“纯种泰迪还是更聪明一点。”
谢存栩立即不服气地挺起胸膛道:“我还会开越野。”
发出来的是一连串呜汪呜汪的声音。
阔少爷伸手戳他的脸,把他的脸戳得微微一偏,然后神情严肃地教育:“被你爸宠坏了吧,男子汉要少撒娇。”
谢存栩:“………………”
服务生上酒以后,雍寒就把谢存栩从桌子上抱下来,让他自己到沙发上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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