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这厢有礼了。”
苏珊僵直了身子,垂下眼睛,不知在想什么,李达航伸手握住她的手,冰凉胜雪。
“罗夫人无须多礼,反而是本官惊扰了贤伉俪,心有不安。”李达航说道。
“李大人说那里的话,刚刚听这位先生说与我夫君相识,也说不定真见过面,毕竟夫君经常到外地的分号去巡视,认识的人又多又杂,忘记了见过先生才是失礼。”她的右手圈着迪安的左臂,笑道:“夫君还不请大人和先生进府?人家都站累了……”
“迪安公子,苏珊冒昧,能否看看您的右耳、右耳上是否有颗朱砂痣?”苏珊固执地坚持着。
瓜尔佳罗氏看了苏珊一眼,雪亮的眼珠子掠过一道刺人的寒气,冷冷地说:“这位先生,我夫君右耳上并无朱砂痣,你又何必再纠缠?”
苏珊浅浅一躬身,自嘲一笑道:“对不起,在下认错了,在下的故友早已死去多年,只因思念太甚,有时入了魔障而不自知,滋扰了迪安公子和夫人,抱歉。”
“无妨,倒是内子气量太小,小兄弟勿要见怪。”迪安这话惹来瓜尔佳罗氏一个娇嗔的眼神。
“大人,我们走吧。”苏珊揪着李达航的衣袖微微用力。
李达航只是望着迪安,目光中饱含深意,似笑非笑地说:“有句话不知道迪安公子听过没有,此次一别,相忘江湖,永难再见。”
迪安面不改色,“大人真会打哑谜,在下愚钝,不懂何意。”
李达航反倒像卸下什么沉重的包袱般笑出声来,说道:“懂也好,不懂也罢。苏珊,那人无论在与不在,都已经死了。”说着一手拉住苏珊便要离去。
变故就在顷刻间发生。
数十名手持长枪的红甲府卫迅速从街道两边奔来,并动作利落地对他们形成包围之势。
领头的典宇坐在马上,满面寒霜,指着李达航身边的苏珊朗声道:“将士们,把这涉嫌勾引庶福晋叛逃出府的文书给我拿下了!”
“谁敢动本官的人!”李达航把苏珊拦在身后,冷冷的对典宇说:“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官还不下马行礼,十五贝勒府的好家教!”
“大人,”典宇抱拳道:“庶福晋出逃,贝勒爷勃然大怒,小人奉命在身刻不容缓,大人见谅。来人,把她拿下!”
红甲府卫的包围圈迅速缩小,顷刻间刀剑相向。
李达航目光清亮且寒气逼人,他一字一句地说:“十五贝勒蓄养私兵已是大罪,如今还威胁朝廷命官,你敢在本官手中夺人,就不怕十五贝勒从明日起便不能安枕无忧!”
典宇笑道:“在下还是劝大人把人交给我们,如果她不跟我们走,估计庶福晋活不到天亮。”
苏珊挣开李达航的手缓缓从他身后走出来,“我跟你们走。”
被典宇带上马前,她回头望了李达航一眼,淡淡一笑,说:“谢谢你,陪我在此候了一夜。如果我回不来,也不是你的错,你护佑我已经很久了……”
他再可恨再可恶,她也是清楚地知道,其实他一直都在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