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当作答应,立刻就出去煮药了。
静怡坐在桌旁,桌子上有水有杯,她很随意的倒了一杯水,刚喝下一口,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听多铎似梦呓般的声音响起。
“水,水……”多铎觉得喉咙干得快要冒火了。
静怡下意识地拿着杯子就朝他走去,扶起多铎让他就着她的手喝水。
多铎刚喝了一口,反应过来是谁时,立刻就推开了她的手。
他还没来得及骂人,静怡便奇怪的说:“水很烫吗?我刚喝过,觉得不烫呀?”
“你喝过?”多铎不但嗓子冒火,眼睛里也冒出火焰。
“不,不是的,我是说那壶水我倒出来一杯喝得。”静怡连忙赔笑解释。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被他一手挥开,她吃惊道:“还是很烫,你不吃药会病死的!”
“谁让你多管闲事,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晨光这时把药捧了进来,她迟疑地看了静怡一眼,就把药放在桌上,行礼退下了。
静怡望着退下的晨光叹息一声,转身望着多铎精致白皙如同玉雕而成的五官,心里更是暗暗叹息,面前这人简直就如一个脱了毛的牲口,而佛主却是这般的偏心,不但给了他贝勒爷的身份,还给了他一张无瑕的容貌。
“你真不吃药?”
多铎冷笑,说:“赵远和典宇外出办事,不然本贝勒早就让他们把你大卸八块,你以为老头子让你来,你就能对本贝勒指手画脚?好大的狗胆!”
“你想把我大卸八块?”她问。
“知道害怕了?可是现在求本贝勒也晚了。”
静怡走到花架的梅瓶前,取出一枝粗长的新梅,摘掉上面的花朵,转身又回到多铎面前,一把就扯下了他身上的被子。
“你要干什么?”他盯着她,目光似有熊熊怒火在燃烧。
“替你娘教训你!”说着重重挥下手中的梅枝,并且一边打一边骂:“我叫你不吃药,我叫你作践自己的身子,害我昨晚一晚没好睡,今早就恩将仇报要把我大卸八块,既然如此,我先下手为强,死前出口恶气!别躲啊,你躲我就不是男人!反正病死也是死,打死也是死,干脆让我打死你省得别人伤神费力!”
多铎一开始是诧异,然后是愤怒,然而被她打了几下听她那样骂着,忽然就怔住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是久远的思忆被突然被牵扯出来,想在她的容颜上找到自己想见的人。
静怡被他这样看着,心突然漏跳了两拍,他这是在看着她吗?还是透过她看着谁?
“你、你疼不疼?”她强装镇定地问他。
她真的是打了他呀!
“再说一次。”他握紧她的手腕,力气很大。
“啊?痛!你放开我。”静怡感觉手腕都快要被他握断了,挣扎着说道。
“最后那句。”他一双桃花眼微眯着,似命令又似请求般说道。
“还、还敢不敢说不喝药?”
他挫败地放开她,全身仿佛脱力一般斜靠在床头。
不是这句。
反正病死也是死,打死也是死,干脆打死你省得我为你伤神费力!
他以为他忘了,原来没有,那些记忆在脑海中最隐秘的角落里坚不可摧地隐藏着。
不再提起,却永远不会忘记。
面前这个年幼的小尼姑,怎么会是她?她已经早就已经离世了呀!
静怡把药端到他嘴边,小心翼翼的,已经做好了他随时会发飙翻脸的心里准备,谁知道他却沉默着一口一口地喝完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