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些日子戴克心情激动,难以抑制。尽管没有律师执照,却照样能有一个自己的事务所,平分一半的收入,这确实使他心潮难平。只要我不碍他的手脚,他准能在一周内把事务所整得焕然一新。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干劲。他也许有点过于卖力了,我得让他休息休息。
但是,当我的电话第二天又在太阳升起之前把我从梦中吵醒,听筒中传来的又是他的声音时,我心里实在不高兴。
“看到报纸了吗?”他问,声音颇有点儿兴高采烈。
“我不是在睡觉嘛。”
“对不起。你恐怕不会相信,布鲁索和普林斯又上了头版啦。整整一版呢。”
“你就不能等个把钟头再告诉我吗,戴克?”我决心现在就纠正他这种粗鲁的习惯。“你想4点钟就醒,那是你自己的事。可是,你别在7点,不,8点以前来吵我。”
“对不起,不过,还有更大的新闻呢。”
“什么新闻?”
“你猜猜,昨天晚上谁翘辫子啦?”
真是见他的鬼!孟菲斯这么多人,我怎么能知道昨儿夜里死了谁?“我不猜,”我对着话筒厉声说。
“哈维-黑尔。”
“哈维-黑尔!”
“对。心脏病突发,倒在他家游泳池边上,一命呜呼啦!”
“是黑尔法官?”
“就是那个家伙,你的好朋友。”
我坐在床边上,竭力想驱走纷乱的思绪。“这真难以置信。”
“是的。我听得出,你现在心里很乱。头版上有一篇写他的文章,在市内新闻栏,还配了一张大照片,穿着法官的黑色长袍,神气得很哪。什么狗屁东西!”
“他多大年纪?”我问,似乎这很重要。
“62岁。法官当了11年,出身名门。报纸上全写得一清二楚,值得你一读呢。”
“好,我会读的,戴克,再见。”
今天的报纸似乎比平时厚了一点。我知道,这是因为至少有一半的篇幅,贡献给了布鲁索和普林斯的光辉业绩。一篇报导后面接着又是一篇。他们俩还没有被人发现。
我的目光扫过头条新闻,落在市内新闻栏,迎面向我致意的是哈维-黑尔法官大人多年以前拍的一张旧照片。我一篇一篇读着他的同事们写的悲哀的悼念文章,其中包括他的挚友兼同窗列奥-F.德拉蒙德。
引起我特别注意的,是那些有关谁会接替他的猜测。州长将会任命一位接班人,在下次大选前担任法官。本县的居民一半白人一半黑人,但在巡回法院的19名法官当中,只有7名是黑人。有些人对此甚为不悦。有位年迈白人法官去年退休时,有人曾做出巨大努力,试图用黑人来填补他留下的空缺,但未能成功。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去年名列第一的那位候补者,是我的新朋友狄龙-基普勒,布克事务所里那个哈佛毕业的合伙人。不久前我们准备参加律师资格考试时,他给我们讲授过宪法。尽管黑尔法官一命归天还不到12小时,但这篇文章说,明智的人物都普遍看好基普勒,认为他很有可能做他的继任。有人引用孟菲斯直言不讳的黑人市长的话说,他和其他领导人将极力促成对基普勒的任命。
州长目前不在孟菲斯.无法请他就此发表看法,但他是个民主党,明年又将竞选连任。这一次他会顺水推舟的。
9时正,我已经坐在巡回法院的文书室,翻阅布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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