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居然在特意等我,而根据他们两个见到来人的反应,多半是敌非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向前走了一步,眼睛直视河伯的双眼,回答道。
“我就是韩川,不知河伯大人有何事找我。”
凌轩似乎怕河伯突然下手暗算与我,站在我身侧盯着河伯,对我进行保护。
河伯看了看凌轩的动作,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抬起了手。
凌轩看到河伯的动作,生怕她对我下手,在我身前拦住,没想到河伯只是扔过来一样东西,看到凌轩接住之后居然直接转身离开,同时开口。
“韩川,我主让我把东西给你,然后交代你一句话。”
“敢问是一句什么话?”
我看她离开,心下稍安,大声问道。
河伯却并不回答,边走边说道。
“东岳大人见谅,我主让我把东西交于韩川手后马上返回,说您是盖世无双的英雄人物,只要我不做出什么事情,您不可能对我动手。至于凌轩,你我的账以后再算,你给我等着。”
果然,她和凌轩之前一定发生过什么,可是到底要告诉我什么话她还是没说,看她渐行渐远我忍不住大喊。
“喂,你先别走,你还没告诉我那是什么话。”
河伯没有回答,不急不缓的离开,直到我们的视线中几乎看不到她,才听到她在远方悠悠的说出一句话。
“男儿到死心如铁!”
我听完大惊,连忙对着凌轩说。
“快,快点,拦住她别让她离开,快帮我把她拉回来。”
凌轩看出了我目光中的焦急,没多问为什么我要留住河伯,在原地一跃而起,居然用起了小说中才有描述的轻功,想要把她留下。
无奈河伯早有准备,之所以一直不告诉我这句话就是知道我听到一定会追问到底,故意等到走远了才开口,凌轩起身的同时,河伯也跃上半空,脚尖闪动间连点路上的树枝,凌轩此时想要追上已然是来不及了。
凌轩追了一会,无功而返,看向手中河伯刚才扔过来的东西,边看边说。
“我还以为是什么暗器,没想到就是一枚戒指而已。对了韩川,你刚才听她说完那句话怎么那么激动,你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听是一枚戒指,我连忙让凌轩递给我,仔细打量。与其说是戒指,在其上并无钻石类的装饰,其实更应该说是一枚指环。这枚指环非金非银,而是木质,看上去有些年头,指环上没有图案,而是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并非文字,也并非历朝历代所用的雕刻纹饰,而我看见却感觉异常的亲切。
“不对啊川哥,我没见过这个什么河伯,但是我怎么感觉我见过这个指环?”
沈浪也凑过来想要看看河伯扔过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看了一会之后忽然诧异的大叫。
“你当然眼熟,因为这枚指环我带了十年。”
我没有看沈浪,而是继续看着戒指,满眼都是怀念。
“对对对,我就说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川哥,难道你认识刚才这个女的,这枚戒指是你们的定情信物……”
沈浪天马行空的想象还没说完,就被凌轩狠狠的打了一下肩膀。
“别瞎说,你看起来河伯还年轻,其实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和韩川能有什么关系,这枚指环应该是别人给她的。”
想想刚才两人的表情,以前应该是认识,而且还是不一般的关系,就算不在一起了沈浪这般造谣凌轩也当然不能接受。
“韩川,你说这枚指环你带了十年,那怎么会在河伯手里?”
只有薛楠在一旁听我们说完,问出了最有意义的问题。
“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我把指环戴在手上,神色哀伤的低声说道。
“韩川,这首词我知道,是辛弃疾的贺新郎,可这和你和河伯有什么关系。”
孙震看出了我神色间的异样,小心翼翼的问我,生怕刺激到我的情绪。
我带着回忆,神色黯然地说。
“辛弃疾,字幼安号稼轩,南宋豪放派词人代表人物,我父亲极其推崇他,自小以这句“男儿到死心如铁”让我懂得做事不能放弃的道理,我时刻谨记于心。”
“这枚戒指我带了十年,从记事起就被我父亲戴在我的手上,告诉我无论如何不能丢失。直到他失踪之后我才发现,我父亲失踪之前什么都没有带走,却唯独带走了这枚戒指。”
“不管是我父亲教育我的“男儿到死心如铁”,还是这枚陪伴我十年的指环,都不是旁人能够知道的,这个河伯以及她口中的主人,一定在我父亲失踪这十多年间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