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楼,清茶,梵音。
深山之中坐落着这样一座无名的客栈。
客栈不见老板,小二也都是天聋地哑之人。
这里每天都会有最纯正的普洱毛尖,有最正宗的女儿红,最烈的烧刀子,却无人知晓这客栈究竟是何人所开,同样,也无人知晓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只知道这里每天都会有人来往,往来者多数是看不出年龄奇装异服之人,有的形形色色来往匆匆,而有的点上一壶清茶可以坐上一天。
这里很少会有人单纯的来喝茶喝酒,来的人都是带着某种目的与他人交流。
而他们交流的大多是一些奇怪的话题,像是什么当年的逐鹿、嵩高的白马军神、第九个重瞳之人这类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言论。
但是在他们嘴中出现最多的,却不是这些莫名其妙的言语,而是一座山和一个人的生平。
山名关山,人名韩川。
此关山非彼关山,并不是那些所谓的名山大川。
关山其实不是一座山,他代表着一个势力,一个肩负重要使命传承千年的势力,常人从未听说,而听说之人则全都知道关山难渡,可却无人知晓关山到底在哪。
至于韩川,则更是一个传奇,据说他精通各种道家秘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风水堪舆上更是无人能及,甚至可以单手寻龙点穴逆天改命。
他传奇到每一个听闻者都不敢相信,在这世间居然真的存在这样的人。
但不知为何,却再也无人见过这个传奇。
有人说他隐居了起来,也有人说他和自己的红颜知己游荡四方,四海为家。
提及于此,人人都忍不住话语中的艳羡以及神往。
虽无人见过,却出奇的不曾有人怀疑过传奇也会陨落,他到底还在不在世间,似乎所有的人都笃定的认为,韩川,不会死。
而近年关于他唯一的传言,是有人在峨眉金顶发现了一幅字,内容据说是他留下的歌谣,落款是韩川。
有人断言,参透这首歌谣就能找到神秘的关山以及传说中的韩川,谁都想搏一搏这个天大的机缘,却少有人知那幅字到底是什么内容。
我经常去这间客栈,不同于旁人,点上一壶清茶却放上七个茶碗,安静的听着他们口中的古怪莫测却从不发言。
可能是想给自己留下一个记忆,毕竟时间太久了,久到连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或许满屋宾客只有我自己清楚,客栈的门楣上曾经被人用手指暗刻了六个字:关山度,胡不归。
关山度而不是关山,这就是客栈的名字。
而胡不归,就是那首歌谣的名字。
那并不是什么秘籍宝藏,其实只是单纯的纪念。
看到这里,聪明的你或许已经猜到了。
我,就是韩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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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到我二十岁的时候。
我经常做一个梦,在梦中我似乎不是现在的自己。
那个我头戴通天冠,身穿玄衣纁裳,其上有日月星辰等十二绣文,两肩绣日月,后颈绣星辰,腰中系着镶金云龙纹玉带,脚踏高腰红罗盘龙重台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握权柄司生司杀。
虽不知那个同我容貌一般无二之人为何如此穿着,但依照他的服饰来看,似乎是一代帝王。
而那个我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世俗中人人趋之若鹜的权力,更多的时间会登上一处高山,在山顶的一个祭坛上,独自静坐,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怀念着什么,可惜梦中的我从未听清。
除此之外,我还经常能梦到我的父亲,梦见他在深山中攀爬,在大海中独行。
忘了说,我的父亲在我年幼的时候忽然失踪了,人间消失,从此再无下落。
除了父亲的失踪之外,我长大的过程其实很简单,读书上学上班,和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本来没有什么差别,唯一不同可能就是看过的书太多。
家里有一间书房,里边堆满了如山一样的古籍,其中不乏博物院图书馆都不找到的孤本善本,还有一些之乎者也看不出所以然的古卷,就是因为这些书,让我从小就与人不同。
虽称不上样样精通但至少有所涉猎,风水堪舆诸子百家,上古神话野史秘闻,这些旁人眼中的不务正业一直都是我心头所好。
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真正的走进了华夏传承千年的神话与历史,那时我才知道,这些神话秘闻其实并不都是虚构的,很多事情的真相原来早已被岁月掩埋。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那是一切的开始。我在家中整理古籍,忽然听见手机响,由此开始了这漫长而精彩的探索之路,若是能够选择再来一次,或许我将没有勇气再次踏上这条路。
“川哥,干嘛呢,出来一起喝点?”
给我打电话的人是我的同学,姓沈名浪,和别人介绍自己总说自己就是古龙笔下同名同姓的大侠,而事实上可能只沾了一个“浪”字。
人们第一眼看到他的印象就像书中的反派,一米九十多的身材,膀大腰圆,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模样。
可是和他身材相反的是他的胆子,说他胆小如鼠都算抬举他,出门在外忽然听见狗叫都能吓一跳,半夜甚至不敢自己回家。
照他这个性子,这辈子怕是做不成叱咤风云的大侠了,好在投生了一个好家庭,从小衣食无忧,就连十八岁的成人礼都是一辆属于自己的小轿车,在那个年代已经算是富豪的象征。
长大了也是,一天不为生活发愁,肆意潇洒,四处旅行不羁成性,与侠客倒也有几分相似,我这个人从小孤僻,不善交际,他到不以为意,是我少有的几个朋友之一。
“行,你把地址给我发过来,马上就到。”
本来以为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喝喝酒聊聊天,结果按照沈浪发给我的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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