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点头,很是明白事理的感觉,“明白,姐姐。”
“那好,跟我来……”
周零看着沈晓姝带着那小女孩走开,这才手里握着胸牌追了出来,整个人都是一副慌乱的感觉,不过出来后却是没看到沈晓姝和小女孩的身影,而且这寒雨的事务所也没有多余的人出现了,除开,现在还在卫生间里,拿着今日时报,脚下不停活动着大拇指的张达明。
周零一想着洗手间里还有人,恨不得如箭离弦赶紧离开这里,于是他直接跑去了前台,将胸牌放在了前台,然后飞快了逃离了事务所。
沈晓姝安排好了小女孩,便回来前台准备将预约表重新改动,却是看着周零来的消息,说已经先离开了。
沈晓姝没多想,只看着那前台的名牌,又想起周零那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起来,只是眼神余光在那伞架晃了一下,她才发现周零根本没有带着雨伞走。
“果然又是一个对韩医生感兴趣的小姑娘啊!”
她无奈一笑,然后将名牌收回,很是自然的别在了胸前。
细雨沥沥,地铺的砖有些时间了,总会有些许不平,而那些凹凸的地方总是积水很深。
镂花皮鞋踩到一处水洼中,只听着清脆水声响动,韩弦羽感觉到脚背冰凉,知道是鞋中入了水,可是他面色依旧不变。
他撑着透明的雨伞,墨色发梢被微风撩起几缕,眼前是一片陵园,碑目上写了那些人的身份,可是没人知道他们死前经历过什么。
伟大的人会有历史书记录他们的事迹,好与坏都会被人评论,而普通人,一块墓碑之后,甚至连曾经亲近的人也会渐渐淡忘他们。
韩弦羽继续往前走着,脚下的路越发的平展,因为走的人很少,所以连坑洼都少了。
直到一座高于周边很多人的墓碑出现,只是那墓碑前有一朵已经枯萎了很久的玫瑰,若不是此时有雨将玫瑰干枯的茎浇湿了,那微风兴许就能将玫瑰吹走了。
韩弦羽从怀中摸出一支开半开的玫瑰,放在了枯枝上。
“一年时间,没有让枯萎的玫瑰离开这里,是你在坚持,还是我在坚持?”
他看去那墓碑上,笑的眉眼绽放的女孩,眼神中沾染了不少的悲伤。
“韩大哥,已经八年了,你居然还会来?”
韩弦羽本欲伸手去抚摸那照片上的人的,只是被身后温柔的女声给打断了。
他转身过去,是一个同墓碑上生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只是她笑的腼腆,不似照片上的人那般乐观开朗。
“不过是习惯罢了,既然你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韩弦羽没多看那女孩,便急匆匆的要走。
“是因为我和姐姐生着一样的脸,所以你才从不到我家里做客,只在学校找我父亲,这么多年过去,就算看到我,却连我的名字都不喊一声,也不愿多和我谈谈心吗?”
管怜悦穿着浅绿的皮衣,下搭着小皮裙,若是看着装扮,合该是小女生的心思,偏偏她从小就比她的姐姐管怜歆要矜持优雅的多。
在韩弦羽看来,她不过是为了活出管怜歆的影子,将自己困在其中罢了,所以对于她,他从来没什么好感。
“老师待我很好,你既然是他的女儿,我自然也是很尊敬你的,事务所里还有病人等着我,就不多叙话了,毕竟叙话是与旧友进行的事情,我与管小姐只是萍水相逢。”
韩弦羽拉开着距离,没再继续和管怜悦多话。
细雨微风,只添了更多的寒意,丝毫感受不到春意的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