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深圳有将近一个月的时候,赵翔麟帮赵翔云寄了一千元回家。赵翔麟在帮赵翔云寄钱的时候没告诉赵翔云,是赵翔云收到芬儿的信才知道的。当门卫说赵翔云有信时,赵翔云都很奇怪:“谁会给我寄信呢?我还没告诉别人我的地址啊?”
芬儿的来信很糟糕。没读多少书的芬儿直截了当的说自己在家里不好过,晚上特空虚。妈妈被大姐接走了,她一个人带孩子干农活很累,让赵翔云多寄钱回家她就不用干活了。然后又是说谁谁的男人又寄回家多少钱了,家里什么什么要换了。整个一封信就是一个被嫌弃的怨妇模样,好像赵翔云在外面赚有很多钱不给她花似的。
多少有些盼望的赵翔云看完信有些生气,晚饭都没吃就睡在床上,每日必练的功也没练。半夜起来又将信看了一遍,藏进了包袱底下。
赵翔麟手下的民工里面,江苏的老李和湖北的老刘是最好色的两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每天晚上都是他们两个挑起话题开始谈论女人。
俩人还爱好互相吹嘘搞了多少女人。老李说的是每月四个,老刘干脆说他每月至少五个。
当然,老李和老刘说的都是嫖妓。不过凭他们两个都是混深圳十来年的老油条来说,这些不无可能。
今天晚上他们的话题换成了深圳的保安查证件抓人。
老李说道:“我来深圳九年了,就被抓过一回。他M的运气不好,是92年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才叫凶险,老子走到蔡屋围的时候,也是晚上,准备去搞个骚婆娘的。那个时候蔡屋围叫乱阿,那里是现在这样子的哟。走到蔡屋围的时候九点钟多了……”
老李从挂在床头的铁丝钩上取下矿泉水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吊足胃口后继续吹:“老子从四巷选到八巷,硬是没一个看得上眼的骚婆娘。在十二巷的时候,正好一个漂亮点的骚婆娘出来,估计是刚刚做了生意。还没来得及谈价钱,狗日的突然跑出来二十几个保安仔,一下子围住巷子两头。狗日的骚婆娘关门就上楼,没要我进去。被抓到樟木头关了一个月,发了三十块钱放了。”
“你娃倒霉,我来七年了还没被抓过。有点不对劲老子就跑,哪像你那么笨。”老刘一贯爱和老李抬杠。
“你跑得了,我有边防证还被抓了呢。保安仔把我的边防证撕了一样把我关起来。”一个工友不服气。
大家聊得热火朝天的,老李的儿子小李走进宿舍来。闹哄哄的声音安静了一下,大家看到是小李又继续吹牛。
老李的儿子小李在工厂上班,但是脾气不好的十六岁的小李把厂里的拉长打了,跑到朋友的宿舍住了几天,估计是没钱了,回来找老爸要钱。
小李走到睡在上铺的老李前面,低声的用江苏话说道:“爸,我没钱了。”
“你个狗日的就知道要钱,老子也没得!”老李突然提高的吼声让大伙儿安静下来。
“你没钱?!你没钱还出去嫖,你又没寄钱回家,钱到哪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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