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拿到药渣,才能知道配的什么药。
明天就是这个月喝药的时间,祁玉自告奋勇去皇宫偷药渣。
毕竟这群人当中,就他轻功最好。
更何况江阙这人人品太差,身家性命的事,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祁玉这副完全栽进去的模样,公上鸿远目光沉沉,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江阙这个人。
很难评。
只期望祁玉没有看走眼。
因为不确定宫里人什么时候熬药,祁玉一早就去守着。
等他把药渣打包偷回来的时候,来送药的宫人正好端着一只空碗离开。
祁玉冲进江阙寝屋,将包好的药渣甩他身上,面色难看。
“知道那药有毒你还喝,想找死不必这么麻烦,告诉我一声,我直接送你去见阎王。”
祁玉起伏的胸口,一看就气得不轻,怒火中烧。
喝完药的江阙感觉没那么怕冷,此时已经换上他经常穿的紫袍下床,长身屹立在衣柜前挑选去参加楚熠尘婚礼的腰封。
见祁玉气急败坏的冲进门,还被药包砸了一下背。
江阙也不恼,扶了一下宽大的袖口,弯腰,将掉在地上的药渣捡起来,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弹了弹上面的灰尘。
温柔的笑了笑:“都喝了这么多年,不急这一时半刻。”
江阙将药渣放到一旁桌子上,伸手将还没消气的祁玉牵过来抱在怀里,亲了亲他额头:“辛苦了。”
江阙越这样,祁玉就越难受。
也不打算再跟他怄气,至少他将这事告诉自己了。
偌大的朝堂,知道江阙中毒的人,也不过寥寥几人。
祁玉伸手圈着他腰,下巴抵在他肩膀,仰头望着他下颌线问:“你刚刚在找什么?”
江阙抱着祁玉,两人慢慢挪到衣柜前,江阙下巴朝衣柜示意:“喏,在想明天楚熠尘大婚,我穿哪套衣服比较好看,配饰腰封发冠要怎么搭。”
好歹是去参加祁玉前男友的婚宴,他不得好好打扮,帅死那群人。
祁玉看着一柜子几乎一模一样的紫衣,沉默了。
就这还需要纠结?
你一天换十套都没人看得出来你换衣服了。
在祁玉的帮助下,江阙选了一身……紫衣。
楚熠尘大婚,举国同欢。
楚熠尘穿着大红喜服,头盖官帽,骑着跟随自己上过战场的心爱宝马昂首挺胸走在前面。
迎亲的队伍长到看不到尽头。
迎娶陈太傅家的千金,十里红妆,婚礼盛大。
迎亲队伍要从太傅府绕到靖宣王府,江府门前是必经之路。
江阙今日穿的一袭浅色蓝衫,肩上披着保暖的白狐裘,银白色发冠将长发束起,站在江府门口看着迎亲队伍高起大马路过。
寒冷的冬天,弥蒙雾气中,男人面容皎洁,仙姿卓越,似神明下凡。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小雪,渐渐飘来的飞雪中,一黑衣少年撑着一把烟雨色的油纸伞从府中出来。
站到男人身旁,油纸伞盖过他的头顶,为他遮挡飘来的风雪。
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吹着唢呐喜气洋洋路过。
明明同处一个画面,氛围却各不相同。
江阙回眸看到少年,眉眼忽地变得柔和,将手从暖和的白狐裘中伸出来,接过少年手中的油纸伞。
披风打开,将穿得单薄的少年一起裹进自己怀中,目光一同落在走在最前方的楚熠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