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阙次日醒来的时候,窗外微风浮躁,一晚上的发泄,身体出现事后的倦怠和餍足。
江阙深呼出一口起床气,闭着眼睛抬手摸了摸床边想把人搂过来抱着,结果什么也没摸到。
应该在另一边。
换了只手,薅了半天不见人影。
江阙瞌睡瞬间清醒,唰的一下坐起身。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哪有半点某人的影子。
江阙看着地上只剩自己衣服孤零零躺着,跟他人一样略显寂寥,懵懵的眨眨眼,放在被褥上的指尖忍不住的蜷缩。
跑……跑了??
把我吃干抹净就,跑了?
禽兽啊禽兽!!
真是好样的。
看老子抓住不打断你的狗腿!!
江阙怒气冲冲起床派人出去找,结果都是找不到。
祁玉轻功极好,想来是昨晚趁他睡着连夜跑的。
事情败露,肯定觉得自己醒来后会兴师问罪抓他入大狱,但是又舍不得杀他,只好把他睡了跑路。
江阙辛辛苦苦忙活一个晚上,这家伙还能跑能跳,不动声色逃出江府离开玉京,这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江阙加派人手继续搜捕。
但一连串的没消息,江阙觉得头疼。
“大人。”
江阙坐在书房,侍卫敲门来报。
江阙过长的手指揉了揉头疼的眉心:“找到了?”
侍卫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到江阙面前:“暗卫来报,说三皇子六皇子在前往封地的途中遭遇暗杀,不幸身陨,在现场找到靖宣王府中的腰牌。”
侍卫把腰牌和信一起交给江阙。
江阙只看了一眼:“知道了?其他的呢?”
这个消息他昨晚就从祁玉口中得知。
这家伙消息比他暗卫还要快上一段时间。
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好事。
“宫中传信,说陛下醒来后好得差不多,撤掉您的代掌权,三皇子和六皇子的事惹得龙颜大怒,下旨彻查。”
一醒来就撤掉自己的职务,想来那狗皇帝以为刺杀皇子的事情是自己安排的。
什么下旨彻查,不过是震震他。
毕竟他最近在朝中的为人处事气坏不少大臣,有点子越过皇帝的底线。
查就查呗。
又不是我干的。
“还有一件事。”侍卫吞吞吐吐。
江阙拆开信件查看,上面全是楚熠尘借查案的由头拔掉他盘在玉京的势力。
闻言神色不悦:“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糟糕。”
侍卫紧了紧握刀的手,恭敬的垂下头:“宫里来人了,说是药方改良,需要大人提前服药。”
自打原主坐上这个位置受皇帝信任开始,宫中每个月都会派人送来一碗药。
一种慢性剧毒,一旦停药就会毒发,生不如死。
这就是皇帝愿意让他坐上这个位置的原因。
就算原主手眼通天,只要药还在,就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原主身子骨其实不好,特别畏寒,一旦受凉就能要他半条命,所以不论是炎炎夏日还是寒冬腊月,身边的侍卫或者侍女都会准备披风跟着。
就怕夜间更深露重,不小心便受了寒。
可这次服药的时间,提前了半个月。
看来是皇帝老儿坐不住了。
江阙点火,将信烧干净,炙热明艳的火光浇在人漆黑幽暗的深眸里,冒出熊熊烈火。
江阙盯着火光,手指拿起祁玉要栽赃给楚熠尘的腰牌,缓缓扬唇:“把这个交给公上鸿远,通知各部,咱们要开始给祁公子擦屁股了。”
不过只是一瞬间,信被烧干净,火光也逐渐被黑暗代替。
“属下遵命。”侍卫拿上腰牌出门。
江阙起身缓缓整理衣袍,慢条斯理,儒雅矜贵。
抬步走向客堂,喝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