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止是沈萱知晓了此事的前因后果,甚至在这黑山另外两个角落,在明白各自身后的虚影为宗门老祖后,张晨、帝封、同样惊异难填,他二人万万想不到,这原本不受宗门重视的传承,居然涉及到万年前一桩因果,陨落的几位老祖,那一丝意志,等待了数万年,便是有朝一日能够亲眼见证逍遥子不仅身死道消,且帮助宗门后代在如今得到这传承!
此刻,黑山山顶,那端坐的白骨没有一丝血肉,唯一不同之处,便是眼窝内,两颗眼球依然还在,凝神望去,其内的画面,又出现在那存放棺椁的诡异空间,这空间顶部端坐的小人虚影此刻正睁开双眼,仿佛能够看见黑山各处的景象,嘴角升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昔年老夫便知你几人留有一丝意志,可那又如何?老夫这禁制,不在其形,而在其意,唯有我圣人一族之人领悟,方可登顶,你等几人虽与老夫交过手,知晓一些秘辛,可终究为竹篮打水一场空!哼!比算计,尔等不如老夫!只是,老夫担忧的是,我圣人一脉的这孩子,能否忍受住禁制考验,此禁制,耐力为最重要!”
这小人此刻不止担忧薛浩能否领悟禁制,还要担忧自己能否坚持到在他来临之前,不被这尊山妖吸收,因这是他唯一一丝化神意志,若这小人最终被吸收,那么他便真正意义上消失在这个世间。
此刻,下方棺椁内冒出大量黑雾,且密密麻麻的血色藤条正伸向他,只不过,距离他周身三尺之外,尽皆爆碎,可他知晓,这样的抵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因在此之前,这些血色藤条在五尺之外便爆碎了。
……
“孩子,来吧,老夫能够在万年之后见到这封崖子身死道消,心中执念已了,老夫这便将老夫对于这第三关,禁制山的破解方法传给你!”此刻,薛浩这边,这虚影缓缓道来,在此之前,与沈萱一样,薛浩亦是了解到这血结玉之内的虚影原来是封天宗的老祖,且与这逍遥子的万年恩怨。
只不过,薛浩却是不答,表面上神色如常,可心中却是微动,虽然眼前这虚影,令他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这危险,表面上根本发现不了,甚至用神念去感应,亦没有!这危险,乃是薛浩的直觉,一直以来,他很相信直觉之说。
想到这里,薛浩顿了一顿,尽量压抑心中的紧张,恭敬的开口:“老祖,不知晓这第三关,该如何去闯?您所说的禁制,到底是什么?”
眼下,薛浩心中已然酌定,趁着这虚影尚未发现自己是假的封天宗弟子,尽量从这它口中多套出一些关于闯这第三关的方法,若是这虚影
最终发现他是假的,那便随机应变,若是并未发现,那自然是好事,这一句问话,是他经过深思熟虑所问出,他相信不会引起怀疑。
“老夫看了一眼,便已然知晓,这整座黑山,到处都是禁制,你若冒失前行,必有危险,不过有老夫在,你大可放心,虽然这禁制之法,昔年老夫研究不深,可老夫曾与逍遥子交手,除了他之古术之外,其他术法,不足为惧,若不是最终这逍遥子使出古术,老夫等八人早已将其斩杀!”
闻听此言,薛浩心中一颤,虽然所谓禁制之法他从未听闻,可在此前,他便已然觉察出此山若是徒手攀爬,虽然是禁止飞行,可凭借薛浩修士之躯,耗费些时日爬上顶峰并非难事,对于其他几人同样如此,若这第三关如此简单,那便太过不寻常了。
瞬间,薛浩再次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些看起来普通的杂草,眼中精光一闪,内心暗忖:“莫非……”
“这禁制之术,并非法术,而是一种类似于阵法之术,阵法之效,在于炼制的法器,若法器强,则阵法强,有攻有守,千变万化,这些都取决于法器之强大,可禁制不同……”
“哦?有何不同?”薛浩瞬间想起之前自灵桥之上得到的那面小旗,显然此物应是一件衍生阵法的法器,虽然他修行时日不长,尚未专研阵法之道,可倒是略有耳闻,至于禁制,当真是闻所未闻。
“哈哈,孩子,你是否看出,距离你一丈之外,那堆杂草,有何不同?”
“弟子愚钝,之前便已然看出一些端倪,杂草虽乱,却形成某种规律,可具体是何危险,弟子实在不知。”对于这点,薛浩倒是并未隐瞒,虽然神念受损,修为跌落,但从站在这黑山那刻起,便没有轻举妄动。
“恩……不愧是我封天宗弟子,这禁制之术,本是偏门之道,唯有一些天生神念强横之人才能领悟,因修士注重**与术法之道的修炼,故此一般人就算是知晓禁制之法若是修行有成极为厉害,亦没有几人去专研其中之道,因禁制不仅对神念有着极致的苛求,且有着重要的缺陷!”
“哦?莫非与这草,与这山有关?”薛浩心思一动,顺口答道。
“对了一半,不仅仅是这些看起来极为普通的杂草,禁制之形,在于神念,你看那草,本是草,你看这山,本是山,这些本是天生神念不强之人所看,唯神念强者,看山不是山,看草不是草,可勾动一切有形之物,化禁制杀敌!这,便是禁制的核心!!”
“看草不是草……”薛浩喃喃自语,目光扫向那处杂草,渐渐的,它似乎看见,那
些草,突兀变成一柄柄尖刀,森寒而彻骨,使得他眼中瞳孔放大,身形一颤,急忙收回神念。
“不错不错,神念很强,不过,你无需悟这禁制之道,有老夫助你,当可保你无恙!”这虚影惊异与薛浩的天资,因能够悟出这禁制之道之人,绝非一般人,除非达到化神期,神念增强,正如这虚影一样,才能看出端倪,可薛浩不过练气三层,却有如此成就,怎不让他惊异?
闻听此言,薛浩心中一紧,这禁制之道,自己多亏了这虚影点拨,可眼下,他却是慌张起来,若这虚影知晓自己不是封天宗弟子,该作何感想?
“来吧孩子,你展开神念,将身体放松,老夫融于你识海中,届时,老夫这最后的一丝化神意志将会泯灭,而你,亦得到老夫生前对于禁制之法的感悟,相信有老夫相助我,你登上此山不难!”
此言一出,薛浩面色顿时一变,心中百转千回之际,猛然之间从原地跳开一丈之远,紧紧盯着原地的虚影。
“怎么了孩子?你不想得到传承吗?为何如此紧张呢?放松……”此音温暖,如同魔障,在薛浩脑海回荡,使得他心神恍惚,甚至有种不由自主走上前去的感觉,可下瞬间,他意识到非常不妙,赶紧稳固心神,眼中闪现厉芒。
“哎……”一声长叹,在空气中飘荡,此地气氛忽然变味,先前还是温言细语,随着那虚影此言一出,骤然之间,气氛诡异了起来,薛浩亦是不答话,瞬息之间,便是跳开了一丈之远,眼中寒芒微动,盯着那虚影所在方向,可下一刻,他面色更变,因那虚影,已然消失不见。
“孩子,老夫不会害你的,哎……”这一声长叹,飘荡在虚空中,分不清是哪个方向传来,可薛浩却是如临大敌,瞬间又跳开原地,并且一拍储物袋,顿时飞出一柄飞剑,朝自己刚才所站之处骤然射去。
下一刻,飞剑无声无息之间化为齑粉,这让薛浩眉头微皱,这虚影身为一宗老祖,心机定然深沉无比,若说没有怀疑薛浩,此事他不信,故此,他先发制人,选择极为正确,可显然的,这亦是下策,因虚影本身无形,自己以有形之躯,斗无形之体,本就无解,且薛浩不知晓,这虚影,到底还剩几分境界!
“哎……”又一声叹息传来,诡异的气息愈发浓厚,这一声接一声的长叹,使得薛浩整个心神都在紧绷,哪里还敢放松,这虚影与之前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此刻每一句话,每一声叹息,都如同魔障一般,在干扰薛浩脑海回荡,最终交叉在一起,使得他思维混乱起来。
对于薛浩来说,这种感觉相
当不妙,他尽力稳固心神,终于是回复神智,眼里露出一股骇然,此刻他哪里还不明白,这虚影,绝对对自己另有图谋,之前说那么多,恐怕都是为了麻痹之前,使自己一步一步掉进陷阱之中,在自己身上,达成某种目的。
“老祖若真想教弟子禁制之法,又何必如此,弟子虽然愚钝,但老祖所言,弟子句句都能理解!”薛浩声音低沉,目光阴冷的盯着那虚影所在方向!
“你是我封天宗弟子,老夫自然有秘法传授给你,如此一来,事半功倍!”这虚影所言依然很是温和,让人生不出一丝厌恶,可薛浩却是极为清醒,不管如何,心中就是没有动摇。第二十五章我不服!
薛浩此言一出,此地空气仿佛骤然停顿,半响,又是一声哀叹传来,响彻四周,这让薛海面色骤变,有种山雨欲来的前奏,似那种隐忍多时、想要爆发一般的气息!
无形的威压笼罩,使得薛浩身心紧绷,或许下一刻,这虚影就该撕破脸皮,对他不利。
半响,这极致的威压如潮水一般退去,虚影的声音缓缓传来……
“老夫已然只剩一丝化神意志,又如何能够害你呢?可你这小辈,却是毫不领情,我封天宗弟子,何时变得如此不敬宗祖?”
闻听此言,薛浩冷哼一声:“若老祖真是有心助封天宗弟子得到传承,又何必如此执着于让弟子展开神念,难不成,这其中,有何隐秘?”
“你不信老夫?这禁制山若无老夫相助,凭你一个小小练气三层之修,根本无力去与其他几人去争,因其他几人都是如此,有宗门老祖相助!”
薛浩闻言冷哼一声道:“前辈,晚辈便直说了,晚辈修为虽低,可前辈若是真心相助,这神念展开又有何妨,可从前辈自血结玉内出现,虽然表面讲述这禁制之道,可实际上已然盯上了晚辈肉身,有所图谋!”
薛浩话语铿锵,他已然将自己心中疑惑说出来,若这虚影对答如流,依然不暴露真正目的,那此事便不是他所猜测的那样,若这虚影回答有任何不妥之处,那便证明自己的直觉为真,事实上,薛浩一直吃不准这虚影到底图谋什么,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绝不相信这虚影没有看出他并非封天宗弟子,即便仅仅只是一丝化身意志,可能够存在上万年,又岂非那般好蒙骗,之前‘吴长老’都能看出他**不凡,那么相比之下,这虚影又如何看不出呢?
若已然看出来自己并非封天宗弟子,那么之前为自己讲述这禁制之道与昔年因果又是何必呢?甚至是提前对自己动手此事皆是大有可能,直至最后,这虚影话锋一转,让自己放松身体,神念展开,显然是想取得薛浩信任,达成某种目的,真正目的薛浩不知晓,但他明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前辈莫要浪费唇舌,既然已经陨落,尘归尘,土归土,不必再打什么夺舍之念!”薛浩目露寒芒,紧紧盯着那虚影所在位置,事实上,这夺舍之事,他虽然不了解,可他经历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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