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哭你不哭,找死啊!”
武子威想揍人,突然发现柳婉儿手中的药瓶,道“那是什么?”一手抢了过来“谁给你的?你哪来这些药,怎么,痛啊,知道要抹药了?”
他像疯了般吼道“说,药从哪里来?不说打死你。”
他不待柳婉儿说话,便猛打了她几个耳光,再将药瓶往她身上丢去。
毛盾此时感到忍无可忍,大喝一声“畜生!”一颗大石头飞了过来。那武子威但觉有变,惊惶想躲,却已不及,硬是被石头打中左额,痛得他退的数丈。
他本是害伯,但突然认出是大哥身前的小跟班,盛怒又道“你敢动我?”
抽出利剑猛砍了过来。
毛盾冷笑“我不但敢动你,还要教训你这畜牲。”
软鞭一抽,不但抽偏武子威的手中剑,还趁机赏了他几鞭,搞得武子威背脊开花,痛彻心肺。
“你是谁?敢伤我!”武子威看见毛盾扶着柳婉儿,一时厉笑道“原来是我妻子相好的,那种烂货你也要。”
话未完,毛盾一鞭又抽得他嘴角挂血,毛盾怒骂道“小淫贼,伤了人家,还讲出这番话,你良心是不是给狗吃了。”
“你敢伤我?”武子威怒不可遏“我要你的命!”
他顾不了那么多,怒火攻心之际,心存拼命,猝而使出多情剑法,招招套招,耍得满天剑影。
在那银光灿亮之际,又若长江奔流宣泄,怒龙般卷吞过来,剑影未到,剑气已杀得毛盾遍体生寒。
看不出这小家伙的多情剑招也有五分火候。毛盾早了解此剑的来龙去脉,在七虚三实之中,本可长驱直入破他剑势。
毛盾却有意以他练鞭,当下冷喝,一招“龙抬头”甩了过去,那鞭当真变成了活龙,任由武子威剑招如何冲刺,总在最紧要关头被鞭尾卷住,毛盾再一抖手,武子威虎口立即生疼。
他简直被耍得气愤难消。
猝见他猛往口袋探去,抓出一大把暗器,满天花雨猛打出来,连人带剑冲杀而至,怒笑道“看我毒骷髅的厉害。”
毛盾曾见二娘用过一次这种带刺暗器,眼看他连柳婉儿都算在内,罩得水泄不通,冷笑冷斥“不伤你,你以为天下人都好欺负!”
眼看暗器来势又急又猛,猝而抖起长鞭,一招“万龙点晴”猛汀出去,长鞭顿散九节,各如灵蛇乱跳,窜向四面八方。
在那万点寒光罩逼之际,终是逃不了带角灵蛇的冲撞,顿时叮叮当当,火花四起,一大把寒光猝如烟火倒喷。
来了数十颗,飞喷数百颗,碎针更反打武子威,罩向他,使他连滚带爬仓惶躲去。
武子威惊惶地瞧着毛盾手中的怪异兵器,那九条灵蛇像活了似的,毛盾一招手,全又井然有序地接回他手中,仍然是软溜溜的长鞭。
武子威诧呆了眼“你你你……”
毛盾冷斥道“我还想砍了你呢!”
“你是毛盾?”武子威惊心不已。
毛盾闻言亦是一愣,他没想到这小子会认出自己,身形初现,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武子威忽而谑笑道“你是秘探!上次偷了金武堂武功秘籍,这次想偷什么?”
他像逮到了把柄,立即高呼道“来人啊,有刺客,金武堂的叛徒……”
这还得了,毛盾一时惊慌,连人带鞭冲扑过去,想立即制住武子威。他动作敏捷,长鞭更是灵活。
一抽已圈住对方脖子,抽得武子威舌吐眼翻,就快断了,哪还吐得出只字半语。
毛盾一招得手,正想喘口气,岂知几道人影已自四面闪来,更有二娘这难缠人物。他心知要糟,马上把武子威甩入池塘,乘机一鞭回抽二娘。
二娘本不将他放在眼里,双目盯着毛盾,怒道“你敢伤吾儿!”手中长剑杀招即出。
谁知毛盾长鞭确有门道,临卷至二娘近处,猝而断尾飞出。
二娘一时惊慌,不得不回剑自救。毛盾冷笑一声,长鞭一抖,飞出尾鞭猝而转了半圈后猛缩回来,正巧套二娘左大腿。
那尾又连上长鞭,毛盾就这么一抽,二娘竟然没躲掉,大腿结实挨了一鞭,甩得她凌空打滚,当场挂彩。
二娘厉喝一声,凌空倒掠而下,身剑合一取毛盾的项上人头。她怒极而发,其势何等霸道威猛。
毛盾身在三丈开外。早被剑气逼得呼吸困难,左右四处又有几名高手联攻而来,他哪敢恋战,猝而将长鞭抖成九道飞箭,直冲二娘,双方兵刃交锋,叮叮脆响,毛盾趁此机会,登时打出烟雾弹,平日不用的茅山隐身术也用上了。
只见白烟炸开,四处一片迷蒙,毛盾早已不知去向了。
那二娘岂肯让毛盾走脱,她怒喝着跳出雾圈反拳猛击,然而高手出掌能够分辨出是否打中人身。
二娘怎么打怎么不像,遂又冷喝一声,拔飞屋顶,忽见毛盾青影已在北面墙面消失,她腾身疾追过去。
还好事情发生在金凤阁,金武堂上下大都不太爱理二娘的事,毛盾才得以从容逃出去。
他很快躲往人多地方,再混入民宅暂时藏身。
金武堂很快传出消息,全帮上下惊愕不已,尤其是武向天,他做梦也没想到跟自己混得不错的小毛头会是奸细。一颗心沉得发慌,只好借酒消愁。
奇怪的是,此事传人武向王耳中,他却未再发出搜捕令,他甚至怀疑这消失的真假与否。
倒是二娘疯了般到处派出手下搜人,似乎想把毛盾逮着以碎尸万段才会甘心。
毛盾当然不怕搜捕。
凭他茅山忍术的躲藏功夫,岂是轻易搜查得到。他早藏在一栋民宅屋顶的小阁楼里。这本是堆放一些过时锦被衣物之处,平时无人会来。
他躲得相当安全。
然而,他仍是不甘心被武子威摆了一道。尤其他想到婉儿的处境,整个人感到浑身不安。自己本想救她,没想到害了她。
“不能走,要走也要把她带走。”
毛盾下了决心。
可是他又想到自己另万一大堆事情要办,带着她岂非碍事,何况自己根本没有照顾别人的本事。
他想了又想,正苦思无计之时,忽然瞥见一件灰白长袍背上写着数字。那正是他最敏感的职业数字。
他忽然灵光一闪,坐了起来,捉笑不已“有啦,武子威,看你还张狂到几时?”
他开始找些布料,想缝出一个布偶。谁知棉花一塞,顿时四肢朝下,再加上一个脑袋,倒像是一个小猪偶。
“反正武子威跟猪差不多,用它当替身再恰当不过了。”
想及自己的得意作品,毛盾不禁呵呵直笑。
“收你个二魂三魄,让你变成呆子,天天侍奉婉儿,看你还造什么孽!”
若非他到柳家求亲时,收了武子威的生辰八字,他还真想不出要如何收拾这可恶的小淫徒呢!
至于记八字可是他的专长,只要念上一次,死也忘不了。
虽然身上仍的朱砂,但他却想以鲜血祭魂,逐拿出鞭尾刺向自己的指尖,以鲜血写字。
“武子威,丙庚年三月十七日丑时生,阴男,生平喜欢做坏事,收他恶魂,叫他改邪归正!”
他很快将生辰八字写在细布条上,连同棉花塞入小猪腹中,随即把猪身缝妥,整只才巴掌大,携带甚是方便。
然后,他拿出阴阳镜,将布偶置于镜中,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又从身上拿出黄符,点燃三张,让它化灰于布偶上。
剩下一张则在布偶下方,直到阴阳镜浮出武子威的脸容为止。
“三魄就藏在这阁楼,让你翻遍天下也找不着。”
毛盾得意地将符纸折妥,塞向屋顶粱缝。
“剩下两魄,就交给柳婉儿处理,让她有报仇的机会。”
毛盾心想一切将顺利进行,顿时心情大乐。反正得等到晚上才方便潜回金武堂,现在就舒服地睡一觉。
其实也没那么容易睡着。毛盾只好改为打坐,没多久,双掌心已出现日月光芒,让他不禁想起二娘及武向王。
照前几天二娘和武向王的对立看来,二娘的确不买他的帐,只是武向王露了那手功夫,倒让二娘吓住了。
很明显的,武向王似已研究出某种厉害功夫,得以和二娘的《多情宝录》秘功相抗衡。
若真如此,二娘很可能会搬救兵,或是她仍有奇异武学未用?
毛盾倒希望她去请救兵,如此自己可暗中跟踪,查出二娘是何许角色。
至于对付武向王,以逼他撤回侵占茅山派地盘一事,他得练得有把握才行。否则就算挣回来却保不住,岂非枉然。
功行三周天下来,天色已黑。
毛盾很快收拾收拾,溜向街头。此时华灯初上,正热闹着。
他并未见到金武堂弟子,不过总是小心为妙,于是他找了个角落里的小面摊,先填饱肚子再说。
然后他又四处溜着,反正今后不能在金武堂混了,自己也该恢复茅山掌门身份,尤其是茅山忍术的绝学,他可要好好发挥。
于是,他开始购买所需物品。一套全黑色的夜行衣,以及种种细钢丝、吹管、吹针等易于携带及暗算之物品。
直到三更,他才换上夜行衣,暗自潜回金武堂,到了地头,毛盾发现金武堂并未因他而加紧防卫,倒是一切如常。
毛盾在武家混了不少日子,知道如何避开守卫。尤其练了绝学,轻功自不在话下,加上他的忍术功夫,早已无声无息摸向金凤阁。
这里倒加强了不少戒备,但也难不倒毛盾。
他很快探出柳婉儿住处,那似乎是空屋,偶尔传出轻泣声。毛盾心头不禁又起了一把火“武子威这畜牲,果然没放过她。
翻个身,他靠近那栋像是几年未曾打扫的老屋,探头望去,见柳婉儿被五花大绑缠坐在椅子上,全身衣衫破碎,皮开肉绽,准是挨过一阵打。
“太可恶了!”
毛盾愤愤不平,立即潜了进去,轻轻拍醒昏迷的柳婉儿。
“痛吗?”
“带我走……”柳婉儿一张口,泪水又滚了下来。
毛盾猛点头“我会帮你的。”
他扯断柳婉儿身上的绳索,柳婉儿一失了支撑,想挣扎起身但无力气,整个人软软地靠向毛盾。
“你先坐好,我给你上药……”
毛盾将她扶坐椅上,并很快替她上药。
“带我走好吗?”柳婉儿又在恳求。
“放心,我会照顾你……”毛盾心知她若回家,很可能寻短见,就算留下来,也可能会自杀。
于是他道“你想过你爹娘没有?”
“若不是为了他们,我不会嫁过门。可是……”柳婉儿更悲伤“我实在受不了……”
“我明白。”毛盾猛点头“我回来就是要帮助你。”
柳婉儿红着眼斥声“没用。这小恶魔,简直不是人……”
毛盾笑的捉弄“我准备把他的魔性去掉。”
毛盾拿出那猪布偶,他笑道“如果除去他的魔性,你会爱他?”
“我跟他根本无情义……我恨他……”
“你总会跟他吧?”
柳婉儿又流出眼泪,她何等愿意跟这恶魔为伍。
毛盾改口道“我是说他变好之后,你会照顾他?”
“不可能,他简直不是人……”
“我也知道他不是人。”毛盾道“他是猪精转世,因为孟婆汤喝得太少,所以还保有兽性。只要将他兽性除去,他就会恢复正常。”
他不愿说出是摄魂术,免得柳婉儿有心理负担,故而临时编了这个借口,他为自己的反应感到满意。
柳婉儿似懂非懂地瞧着毛盾手中的猪娃娃。
“这是他的元神。”毛盾解释道“我已经作过法了,只要去掉他的兽性,他就不会再伤害你了。”
柳婉儿还是茫然的神色。
“你不信?”毛盾道“对了,你根本没碰过。来,我现在教你用,把手指给我,我只要你几滴血。”
柳婉儿并没反对,毛盾也不客气地拿出细针刺向她的手指,柳婉儿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是刺在别人手上。
毛盾抓她的手指,引带血迹在布偶胸口上划了一道符,然后轻笑道“成了,你想验收正果吗?我立即把武子威引来。”
他朝猪布偶念个不停“灵魂游天地,各路野鬼请走避,太上老君三符令,且把武子威三魂七魄引上山……急急如律令!”
符咒念了二三遍,毛盾得意直笑“不出三分钟,武子威自会而来。”
“他要来?”柳婉儿想到就害怕。
“别怕!他来也是睡着来。[——,wap,,更新最快]”毛盾道“也就是梦游的意思。”
话未完,门外头巳传来缓沉的脚步声。
毛盾走向木门,将门打开,身穿白袍的武子威眼睛半合半睁像僵尸般地站在门口。
毛盾轻笑“别怕,他灵魂出窍,现在跟死人差不多。”
他伸手拍拍武子威的后脑,像在拍小狗般,武子威却不动。
柳婉儿先是从指缝中偷看,但觉没反应,她才敢放下双手面对眼前的恶魔。
“他……”
毛盾自嘲“很好啊,你现在爱怎么修理就怎么修理。”
柳婉儿仍自胆颤“我不敢……”
“我帮你好了。他用哪只你?左手还是右手?通通砍了。”毛盾得意道“给我掌嘴!”
武子威连眼睛也不眨,双手已往脸颊打去。毛盾嫌不过瘾再喝“用力点!”武子威果然拼命地打着。
若非怕声音外传,毛盾准备让他打肿自己的嘴巴。但那两巴掌也颇有成绩了,左右双额各有五道血痕,效果不错。
毛盾将武子威提进屋内,并将门带上,笑道“如果你愿意还可以用他捶背呢!”
“他当真变好了……”柳婉儿有些不信,却更迷悯。
“当然,我巳将他的兽性收在布娃娃里,我试给你看。”
毛盾走向柳婉儿,拿出竹片削成的细针,道“只要把针往布偶一插,他就会立刻醒来。”
毛盾将针插向布偶的屁眼,那武子威果然抖颤一愣,两眼露凶光,方才的呆模样完全消失不见。
他见到毛盾与柳婉儿,登时怒喝“狗男女,你们竟然在我面前偷奸,我杀了你们……”
眼看他手掌一扬就要劈人。
柳婉儿吓得就要尖叫出来,毛盾立即掩着她嘴巴,道“别急,纸老虎,中看不中用!”
“宰了你就知道大爷的厉害”
武子威更加愤怒,欺身飞扑眼看就要劈中二人,毛盾顿将细针一抽,武子威突然像泄的气的皮球,整个人软软地撞在墙上。
毛盾出掌阻上他不少的冲力,否则武子威非撞个头破血流不可。
柳婉儿一切恢复平静之后,才敢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平常可怕的小恶魔。
她目光不禁又移向毛盾手中的布娃娃。
毛盾含笑点头“有了它,你从今以后再也不必怕他了。”
他将布偶交在柳婉儿手中,柳婉儿的手发着抖,她还是有点怕。
“多学几次就不怕了!”
毛盾将武子威提向屋子中央,要婉儿试试。
婉儿犹豫了一阵,终于拿起竹针往布偶的屁眼插去。武子威立即复醒,两眼正在转动,柳婉儿早急得把针抽去,使武子威又软趴在地面。
她终于相信这布偶有莫大魔力,不禁激动又迷惑地看着毛盾,她迷惑的是要如何控制这布偶呢?
毛盾道“只要你把针插在胸口,他就会乖乖醒来,乖乖听你的话。”
柳婉儿放胆一试,将竹针往布偶心脏插去。武子威醒来,却呆愣愣地坐在地上,满脸茫然,犹如白痴,并不停地流口水。
毛盾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弄笑“如何?猪哥流口水,不觉得害怕了吧?”
柳婉儿瞧了又瞧,总是不放心,害怕武子威会突然醒过来。不过她还是道谢道“谢谢你的帮忙……”
“不客气啦!这种人若不这么治他,准会出大事。”
毛盾看看自己的得意杰作,笑声不断,但只看了几分钟,武子威的口水已流得胸前一湿,甚至鼻涕也流个不停。
若是如此,柳婉儿岂非要照顾一个低能儿这样一来,也未必好过多少。
“收他两魂可能太多了,放他一魂好了。”
毛盾有了决定,于是将布偶拿过来,又念了一些咒语,拿出灵符焚烧,把布偶晃向火堆,直到灵符化成灰灰,始露出满脸笑容,道“用竹针容易掉,我现在将红线沾上你的血,缝在心口附近,如此你只要保住布偶,一切都没问题了。
“如果情况反常,例如说他突然做梦般发狂,你再将竹针刺布偶,懂吗?”
柳婉儿点点头。
毛盾很快将线抓出,沾上她的血,再缝向布偶。
只见得武子威此时已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胸前湿了一片,不由尴尬“怎会这样?”
他挽袖拭向嘴角,并企图解决胸前的湿襟,目光触及毛盾和柳婉儿,他感到恐惧害羞“你们是谁?”
柳婉儿想躲,武子威躲得更快,他缩向墙角“这是哪里,你们又是谁?”
他对开始充满了陌生与恐惧,似乎进入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毛盾正经交待“他现在脑袋完全是小鬼智商,你教他什么或教他说什么,他都照做,以后再也没人会欺负你的。”
“谢谢你……”柳婉儿又流出了眼泪。
毛盾笑了笑,又把武子威点晕,然后将缝好的布偶交给柳婉儿道“这猪娃娃的秘密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的父母以及最亲近的人。因为你若说了,他们未必会信。
“或是会偷偷尝试,一试就会出毛病。至于二娘,你更要小心,她若发现你控制她儿子,准会把你杀了。所以你一定要保密!”
“我会小心!”柳婉儿不禁将布偶抓得紧紧的。
“另外。”毛盾道“你平常把布偶藏在身边或藏在某处都没关系,不必时常抓在手中,那样容易使人起疑。
“其次则是初一、十五晚上,必须拿竹针插他一下屁眼才行。”
“这……他不就醒了吗?”柳婉儿甚为紧张。
毛盾得意道“没错,要让他有机会复活,否则人的三魂七魄若离开身体过久,会出毛病。
“轻则生病,重则魂魄游离,进不了身,迟早会要他的命。你可以选择恰当时间,避开他较远时才用,让他暂时找不到你。
“如此一来,他就算发疯,也伤害不了你。我所说的初一、十五也未必一定要等到那日子,这只是一个大概的范围。
“也就是说每隔十五天放他一次魂,什么问题也没有。隔十天或八天,全在你自行安排,懂吗?”
柳婉儿点点头,这下她真懂了。
毛盾随后又道“你现在要提防的二娘,如果她欺负你,你就找大少堂主,他会替你做主。”
“你呢?”
“我得溜啦!”毛盾瘪笑道“我跟金武堂有仇,待不下去了。”
“有仇,还来救我?”
柳婉儿悲伤不已,如今她已是柳家的人了,岂非和毛盾也有仇了?“
毛盾轻笑“大丈夫恩怨分明,我找的是武向王,跟你没关系。严格说来,你跟武家也有仇,我们是同路人哪!”
柳婉儿叹气道“你走了,何时再来看我?”
“不一定,不过我尽量快。”毛盾道“现在你好好看住武子威,其它事顺其自然,经后会好过些。”
柳婉儿默然点头。
毛盾再交待了一些注意事情,心想时间也差不多了,遂说道“我该走了,你好自为之。武子威不能出现在这里,我把他带回房,而你还是留在这里,等明天再出去。”
柳婉儿拼命点头,却禁不住离愁,两眼已流出泪来。毛盾赶忙替她试去,拍拍她肩头,转身走了。
他扛起武子威,向婉儿投以关怀的一瞥,立即掩门而去直朝武子威住处行去。
他住哪里?
毛盾根本搞不清楚。
但他又不愿扛着这败类太久,当下心生一计,他把武子威抛向屋顶,随后猛然往下一丢,砰然巨响,梁断瓦碎,武子威整个人已摔进屋里,四处立即起了一阵骚动声,大约发现状况了。
“就让她娘以为他摔坏脑袋好了!”
毛盾对杰作又得意地笑了,[——,wap,,更新最快]趁着人未追来,他快速溜向墙边,顺路还丢出火拆子,准备烧他个痛快。
金武堂随即又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他们此次似乎有备而来,从外头包抄回来,除非毛盾能遁地,否则准难逃被捕命运。
只有一个地方,任何入都不会搜索。
那就是武灵玉的住处,玉竹轩那座缠满青藤的鸟笼。
毛盾早就想到用它当脱身处——只要金武堂的人到金凤阁救火,他就可轻轻松松地利用鸟笼脱身。
一切在计划之中,他很快闪入鸟笼,由于是晚上,野鸟不习惯夜视,故它们虽受到惊扰,却没多大的骚动。
就算偶叫声,也容易被人想作是四处的喧叫声惊动了它们。
谁又想得到,两个巴掌大的鸟门口,毛盾竟以茅山忍术的缩骨功给缩了进去。
虽然一切都顺利,但鸟粪的味道不好受,毛盾希望封锁线很快移向金凤阁,使他好脱身。
此时四处已传来救火声,另有追捕呼喝声。毛盾从鸟笼缝隙中看见远处一道火光冲天,那种恶作剧的快感使他窃笑不已。
“哪天把花弄情的屁股给烧个大开花,她才知我的厉害。”
毛盾看得不过瘾,干脆伸出脑袋想探个清楚,这一探,他愣住了。
鸟笼就架在屋顶侧,此时屋顶却站着一位青衣女孩,她冷静地注视着鸟笼这头的这个长胡子的小鬼。
毛盾光看见她迷人的双下巴,已认出她是谁了“二小姐?”
他在尴尬中,仍被她的美貌所深深吸引。
武灵玉仍是静默地瞧着毛盾,两眼并不时闪动,似乎想确定什么。
毛盾本来很紧张,但想到武灵玉又聋又哑,她倒未必知道自己的过去种种,就算知道也没关系,反正她喊不出来。
何况,她又没准备大喊的模样,毛盾不禁大胆了起来,他露出笑容,表示友善“二小姐一切可好?好久不见了,倒是很想你。”毛盾笑道“鸟笼可派上用场,你用过吗?”
武灵玉还是盯着毛盾。
毛盾自恃她听不见,心头话一句句送了过去“好漂亮啊,二小姐,我看得都入迷了,恨不得亲你一口。可惜我跟你家有仇,否则一定追你,娶你当老婆。”
毛盾幻想追求她的美妙境界,不禁呵呵等着,一脸陶醉模样。
武灵玉不知是懂意思,还是被毛盾的神情给逗窘了,竟脸红了起来,幸好是晚上,不易察觉。
毛盾还想再说,武灵玉突然靠了过来,一只手紧张的将他推回笼中,毛盾正感奇怪,屋底下已响起声音“有刺客,小妹找到没有?”
是武灵雪的声音。
他似乎想起妹妹聋哑,于是改用手语比划起来。武灵玉直摇头,她方自轻笑道“可惜你没碰上,听说是替你钉鸟笼的小鬼头。他烧了二娘的房子,我可高兴得很呢!”
武灵玉只是浅浅笑着,也不知听懂没有。
“你别乱闯,他们不敢搜来。就算来了,我也不让他们搜。”
武灵雪道“我去瞧瞧状况,说不完还可帮那小子忙呢!”
说完比了个放心的手势,转身掠向南边。
武灵玉这才嘘了口气,瞧向毛盾,略带窘意,还是以指写着“你真是毛盾?”
毛盾只好点头,有点尴尬。
“上次为何不靠而别?”
“偷了你爹的东西啊!毛盾觉得她似乎不大懂,遂写道”你不知道?“
武灵玉未点头也未摇头,仍盯着毛盾。
“看来你是真的不懂了。”毛盾只好写道“去学武功啦!”
武灵玉欣喜写道“学会了?”
“差不多。”
“你还要走吗?”
“不走行吗?”毛盾笑着写道“我烧了二娘房子,不走不行。”
“你跟她有仇?”她稍显激动。
毛盾本想说和武家全都有仇,但随即感到不忍,于是只好点点头。
武灵玉为之沉默,不久又道“雪狐是你猎着的吧?”
“可以这么说。”毛盾点头。
“我会小心照顾它。”武灵玉感伤地轻笑,又写道“有人要抓你,我送你出去?”
“好啊!看在你我交情分上,我特地准你帮助我。”
武灵玉甚是高兴,当下往四处探瞧,但觉四周无人,方要毛盾潜出鸟笼,跟着她回房去。
卧房整理得一尘不染,更有淡谈的兰花香,让人闻之心旷神怡。毛盾早已被左边墙上那幅丝绣美人图所吸引,她看来有几分神似武灵玉,该是她母亲吧。
武灵玉只顾着在衣柜里翻找,终于找一件黑色罗裙,似笑非笑地交给毛盾。
“这是……”
毛盾忽然想通,立即哭笑不得“你要我男扮女装?”
武灵玉似乎看懂了他的表情,点点头,自己也红了脸。
毛盾自嘲地笑了几声“好吧,看你衷心想助的分上,我就勉强扮一次女的……”
他把沾了鸟粪的外衣脱掉,换穿罗裙,这一穿,他更想笑了。
“跟改良的道袍差不多嘛!就是软了些,也舒服多了。”
兴之所至,他还扭起了莲花步,逗的武灵玉掩口直笑。
毛盾耍了几遍,但觉一切妥当,就是少一样东西。
他瞄向武灵玉的胸脯,没想到三年前还平平的地方,现在耸挺起来了,正是花样年华,万分迷人。
“我可没有,给个蕃茄什么的吧!”
毛盾自嘲地说着,武灵玉从他的眼光中猜想出是怎么一回事了。整张脸刹时红透,急忙转开身子,想避开尴尬目光。
毛盾有意捉弄道“没有那两个,我扮什么女的?他想武灵玉听不懂,又道”像你这么迷人,我都快忍不住想抱住你一亲芳泽了。
“可惜啊!这只能说说而已。也罢!也罢!连蕃茄也没有的话,我只好做个发育不良的小女人了。给条头巾什么的吧?”
武灵玉等他嘴巴不动了,才转身赶忙找到头巾,要毛盾把头放下来,再上头巾,倒有三分像女人,只差那两撇胡子。
武灵玉摸摸胡子部位,要他剃掉。
“算了吧!只扮个女人,就要我剃胡子?”
武灵玉看他没反应,也不好意思再勉强,她打量毛盾,发现他有如长胡子的女观音,实在点不不论不类。
她抖抽地笑起来。
“有什么办法?这都是你的杰作,我是舍命陪佳人。”毛盾无奈的摊摊手“现在可以带我出场了吧?”
武灵玉点点头,探向窗外看看,转头向毛盾招手。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玉竹轩。
似乎众人皆知二小姐又聋又哑,不便靠近盘问,更想不到一个不懂江湖的她,竟会帮着毛盾逃亡。
武灵玉又专找偏僻路径行走,竟然顺利过关,行到了松林尽头,只要翻过墙头,毛盾即可脱身了。
此时武灵玉眼里泛起了浓浓的哀愁。
毛盾的心情也随之沉重,不自觉的抓着她的双手,在她的掌心写了几个字“多保重!
我会记得你。“
武灵玉但觉手掌心有了温暖,不自觉地搓着掌心,两眼含泪地注视着毛盾。四目交接,那种心灵交会的深深情怀紧紧扣着两人的心弦。
直到松尖滴落露珠打在毛盾的肩上,他才笑了笑,依依不舍地掠向高墙,径自离去了。
武灵玉默立良久,双手指仍不停抚着掌心。
毛盾传达的那股情意,使她的心灵充满了温暖,她将手掌心伸向鼻尖,似想呼尽毛盾所有的关怀。
她满足又沉醉往回走去。
毛盾写的几个字,将足足可使她回味三天三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