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想再见到他?”夕颜将手盖上那幅画,成功地吸引了荣妃地注意。
她抬头看着夕颜,满脸疑惑,“当然想,我连做梦都在想着他。”
“那就好,”夕颜从袖中取出一个小荷包,“这里面有一颗司徒先生配的丸药,你小心收好。”
荣妃依言将荷包紧紧捏在手中,又看向夕颜。
“你不用担心,其他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十日后便是万寿节,寿宴过后你便可吃下药丸,到时自有人送你出去。”
望着夕颜明亮地双眼,荣妃一时看的有些怔愣,握住了夕颜搁在膝头的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何愿意如此帮我。”
夕颜想了想,看向窗外虚无的夜色,“也许是因为不甘吧,不想眼睁睁看着一对相爱的人就此分离,你们隐忍了这么多年,总该为自己打算,我能够了解那种与爱人分离,相爱不能爱的痛楚。”
说道最后,夕颜眼中隐隐闪现水色,一闪却又不见了。
“你不喜欢皇上。”荣妃断言道。
“不,我喜欢,”夕颜回头坚定的看着荣妃,“我喜欢皇上,那种喜欢是谁都无法替代的,他已经融入我的生命,与我再也不可分开了。”
“我竟不知道你对皇上的感情有这么深,”荣妃讪讪的笑了,伸手拂了拂她的鬓发,“若早知你是真心对待皇上,我也不会放纵桃叶对你百般挑剔了。”荣妃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从前心性最是高傲,从来不屑于跟娴妃争斗,我有太后撑腰,又自小与皇上一起长大,皇上自然会对我另眼相看,可谁料一届秀女就轻易的破了宫里的某种平衡,看着桃叶受宠,我是不得不虚与委蛇,与她联手,借着沈家的势力,好好维护我窦氏一族在朝堂的权势。”
荣妃一脸肃穆的神情,站起身,踱步到窗边。
“可是我万没想到,桃叶会做的这么离谱,居然怂恿祥贵人对吉嫔下手。”
夕颜抬头看着荣妃不语,这一切果然都是桃叶吗?那一刻她突然有些痛恨眼前的荣妃,若不是她的纵容,桃叶还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吉嫔娘娘果然是被祥贵人害死的,”夕颜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不,不是这样的,”荣妃却突然回身否定,“祥贵人并未说什么,她只是误导吉嫔让她早产,而导致她难产的不是祥贵人。”
“那我呢,我会早产是不是也是你们做的?”既然荣妃主动说出了吉嫔的是,那么爽性问问清楚,夕颜也站起身,走至荣妃面前,两眼紧紧盯着她,“我的惠儿,也是这么没的吗?”
荣妃看她一眼,轻轻一笑,“你生产的时候我在临柳山庄。”
“那便是桃叶了?”夕颜喃喃道,果然是她,明明就摆在眼前,只是自己不愿意去相信,便以为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原来竟都是她。
一直以为,凭着她桃叶的了解,以前的桃叶再任性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是什么改变了她,让桃叶变的那么陌生,另她想都不敢想。
夕颜突然觉得心口闷闷的,胸中的浊气似乎吐不干净,她又叮嘱了荣妃两句,便起身告辞。
荣妃站着没动,只看着夕颜局促的模样,心中忽然闪过一丝悲悯,经历了那么多事,一切都看的开了,在这冷宫待久了,那股怨恨也淡了许多,她只看着夕颜就觉得,没有喜欢上皇帝,也许是一件最幸运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