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礼数了,你怀着身子,坐下吧。”
太后拉桃叶在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荣妃偶尔插上两句,一时间将其他的嫔妃晾在了一边。
娴妃遭了冷落,脸上开始挂不住了,又见桃叶的了太后的恩宠,一腔怒气正没地方发,向着桃叶开了口。
“妹妹怀着身孕,吃穿用度可要加倍当心。”
太后和荣妃停了下来,都看着娴妃。
桃叶想娴妃甜甜一笑,“谢娴妃娘娘关心,桃叶会小心的。”
“嗯,”娴妃点点头,“可有一点要记得,那个什么法兰西进贡的花水万不能再用了。”
“那是为何?”一边的丽良媛疑惑的问道。
“姐妹们都不知道吧,”娴妃看了眼桃叶继续说道“吉嫔娘娘用了那个花水后就生产了,还生下个死婴,桃叶妹妹可千万不能用啊。”
桃叶的脸色变了变,一手紧紧护住了肚子,咬着唇不说话。
众人被娴妃的话震住了,一时间无人开口。
夕颜望着众人的表情,仔细端详,希望能找在她们的脸上找到些蛛丝马迹,可是每个人的表情都正常不过,这让夕颜觉得有些失望。
太后反应了过来,想了想,一时有些恼怒,“那个薰衣草的花水是哀家让桃叶送去的,难不成是哀家的花水有问题?”
“太后误会了,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娴妃急忙否认,惶恐的跪在了太后的脚边,垂头盯着地上的砖面。
“你起来吧,”太后轻缓的声音传来,娴妃起身,身后的宫女忙去扶她,重新在椅子上做好后,太后又开了口“今儿哀家也乏了,想歇会,你们都回去吧。”
众人纷纷起身告退,三三两两的结伴出了永寿宫。
夕颜独自一人落在最后,注视着桃叶和荣妃手挽着手走在最前面。桃叶终于决定了吗?在这宫里,势力最强的荣妃就是她的选择。
夕颜向着桃叶的背影笑了笑,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两人背道而驰,终于渐行渐远。
“主子,今儿晚上可是除夕盛宴了,奴婢看着那些主子可都卯足了劲儿想博得皇上的圣眷呢。”夏至扶着夕颜走在湖边回廊,往禧月宫去。
夕颜淡淡一笑,“是啊,这么重要的时节,怎么能落后呢。”
“那主子准备穿什么衣裳?”夏至歪着头想了下,“穿那件翠蓝色的宫装怎么样?”
“颜色太浓了吧,”夕颜轻轻摇头,踏进了禧月宫的宫门,在桌边坐下,结果了沧红递上的茶,抿了口。
“那奴婢去把衣服都拿出来,主子您看着挑,”夏至拉着同样兴奋的沧红进了内室,翻箱倒柜找出一件件衣服,嘴里还不住的嘟哝,“哪件好呢?”
小福端着炭盆进来,刚想说话,见到夏至和沧红将衣服放了一床,惊道“怎么了,是不是遭了贼了?”
“小福,别胡说,”夕颜笑着喝止他,“是她们两个丫头在给我找衣服呢。”
“对了,今儿是除夕了,奴才一会就去准备着皇上来,”小福搓了搓手掌,嬉笑着。
“尽瞎说,皇上岂是你说来便会来的,”夕颜看了小福一眼,起身走到床边,“来,我看看都选了什么衣服?”
夏至和沧红献宝似的将三身衣裳拎了出来。
“主子,你说是这身菊兰色的好看还是这淡绿的好看?”
“主子,沧红手上的这件好看吗?”沧红手中提着一件粉蓝色的贡缎宫装,满脸期待的看着夕颜。
“为何都是蓝绿色?”夕颜抚摸着衣料,感受着冰凉的触感。
“主子的衣裳都是这两个颜色的,”夏至指了指铺了满床的衣服,和沧红对望一眼。
“今儿可是除夕,是大家守岁的日子,可得穿的亮眼些,”她从床上取出一件亮珊瑚色的长毛棉夹袄,前后看了看道“就这件吧,颜色喜气,穿着又保暖。”
“主子,这衣服穿着不显臃肿吗?”沧红抓着衣服摸了下,最然质料上乘,可是稍显厚重。
夕颜脱去身上的宝蓝色夹袄,换上厚实的长毛棉袄,柔软的白色领毛围着脖子,让她觉得从心底暖了出来。
“小福,快去打盆水来,让主子洗把脸,”夏至拍了下手,将夕颜按在妆镜前,左右端详了下,“主子该好好打扮了。”
夕颜点头,拍了拍夏至的手,“今儿就随你怎么弄吧,只要不是太夸张就行。”
等夏至细致的将夕颜装扮结束,也快到开宴的时辰了。
夕颜望了眼镜中的人,明眸皓齿,眼波流转间笑意盈盈,有淡雅的桂花香息围绕在四周。夏至在她衣袖、衣领中放了多个香囊。
她向夏至笑了下,穿上小福递上的披风,“走吧,咱们赴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