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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伯父也替我问出了这个问题:“那这个……烟雾病对吧,能治好吗?”
袁医生摇了摇头:“目前没有根治或者改善的治疗方法,而且这个病一旦发病,病情只会一次比一次严重。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从病人目前的状况来看,就算这一次康复出院,五年内很大概率还会再发病,到时候情况只会比这一次更严重。”
他转动椅子侧身面对我们,和声说:“目前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通过人工的方式在脑内搭建一条血管,但这个手术的作用不是根治,只是延缓病情复发,而且以目前病人脑内积血的状况,是没有条件去进行这个手术的。”
从办公室出来,我麻木地跟着老妈和伯父回到病房,看着老爸躺在病床上意识不清的模样,我脑海中忽然闪过爷爷生命的最后,也是这样安静地躺在床上。
到现在,这个烟雾病是不是老爸的业报,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崽”坐在椅子上的老妈抬头看我,“你不是要去上班了吗?赶紧去吧,我和伯父在这里就行了。”
我机械地点点头,跟伯父道别后,快步走出病房。
在电梯间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我终于等到了从上面楼层下来的电梯,医院的电梯轿厢为了容纳病床进行了加长,尽管如此其三分之二的空间还都被占用。
电梯在下降的过程中,几乎能停的楼层都停下来,才到六楼,最外层的人已经被挤到电梯门前,想要上来的要不就是硬挤进来,要不只能等待下一趟。
从住院部出来,我扫码交了一百多块钱的停车费,开车离开医院,只是由于正好撞上了早高峰,我用了整整两倍的时间才回到公寓。
推开家门,山猪和布丁居然已经守在了玄关处,大概是我走出电梯后它们认出了熟悉的脚步声,所以过来迎接我的回家。
在猫猫眼中,你每一次出门都是到未知而危险的外世界给他们狩猎美味的食物。
我蹲下身揉了揉他们的脑袋,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如果此时家里的孩子再出什么事,我脆弱的精神状态可能会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而崩溃。
时间已是十点钟出头,这个点补觉已经是不可能了,我只能简单冲了个澡,洗去身上粘稠油腻的不适感,还有那股子医院的味道,然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出门开车前往公司。
返回公司的路上就相对通畅了不少,十一点钟,我就在园区停车场停好了车,疾步跨入公司。
“早啊董哥,昨天怎么没见你,请假了?”邻座的文浩然问道。
“嗯,老爸突然脑出血了,昨天一天都在医院忙这忙那的。”
“啊!?”文浩然一声惊呼,“那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住院,医生说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医院那边有我妈在,万一需要的话我可能要随时赶回去。”
文浩然神情复杂地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脑出血这事还真防不胜防,我有个亲戚也是六十多岁突然中风,后来就算康复出院了,人说话也是不利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