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大家都在一楼大厅里,亚瑟也准备下楼,但他突然想到,好像没有看到恺撒的影子,虽然平常她就不喜欢说话,总喜欢自己抱着娃娃坐在一边,但骤然不见了她这个血榜首席,却也让人觉得奇怪。
亚瑟敛声踩过白色的地砖,走过一间间房门,最后,在环形走廊的另一侧门口停了下来。
这个房门的门牌上写着“恺撒”。
她在里面吗?
出于谨慎考虑,亚瑟又往一楼看了一圈,确定恺撒不在一楼后,他敲了敲房门。
“咚咚。”
没有人回答。
停了十秒后,他抬手,再一次敲响了房门。
“咚……”
还没等他敲完,一把匕首突然“咔”地一声从里向外穿透了房门,尖端停在他鼻尖前,只差两厘米,就刺到他的鼻尖了。
亚瑟吓得后退了一步,没想到对方用这种方式应门。
但转念一想,这的确是恺撒的风格。
这也说明了她在房间里,还说明了她心情不是很好,不是很想开门。
如果硬闯进去打扰她,下一把刀怕是就不会这么手下留情了。
亚瑟看着那个穿透了门板的锋利刀尖,倒吸了口凉气。
但……发生了什么?
亚瑟本想打退堂鼓,但想起上一场游戏时,她骑着血猞猁穿越了镜面阻隔,救下自己的模样,就觉得……做男人不能这么窝囊!不能被一点小危险吓退!
稳了稳心神,他放缓了语气,又轻轻敲了敲门:“恺、恺撒……是我,亚瑟,你在里面吧。”
“……”
“我可以进去吗?第二声警报还没想起,没有人会伤害你,放心吧。”
他知道这个说法很愚蠢,但不知道为什么,就下意识地说了这句话。
仿佛在安慰一只受惊的小猫,但对方可能并不是楚楚可怜的小猫,而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血猞猁。
亚瑟在门外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房内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来开门,更没有第二把插入门版的刀。
根据他对于恺撒人设的判断,她应该是默许他进去了。
“恺撒,我进来了。”
亚瑟说着,握住了门把。
轻轻转动白色的门把,推开了房门。
恺撒的房间,与他的房间一样,极简的陈设,只有一张床、一张圆桌、一个床头柜,窗帘密密地拉着,阻绝了所有光线,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壁灯暖色的光照亮了床头一小片区域。
亚瑟反手轻轻关上房门,走近了房间,便看到恺撒缩在床头,一脸凝重的表情,看见走进来的他,她稍稍抬起头,目光里也满是戒备。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穿着宽大的白色上衣,双手抱着膝盖,红色的脚铃系在白色的脚踝上,那只山羊娃娃掉在床脚,她也没有管它。
这是怎么了?
她的样子有些狼狈,看起来真的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这可与他认识的她大相径庭。虽然他也不是很了解她,但无论面对怎样强大的对手,无论身处怎样危险的环境,她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无助与不安。那双暗红色的暗眸,从来都是猎物的噩梦,向来凝结着杀意与果断,但这一刻却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只凝视着自己的脚踝,带着画地为牢的无措。
亚瑟捡起山羊娃娃,坐在了恺撒身边。
“给,你的多利。”
恺撒无声地接过娃娃,抱在了怀里。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溟河系统】又有什么隐性规则?”亚瑟尽量缓和了语调,希望能安抚她几分。
“我觉得这场游戏我是被猎杀的对象。”恺撒声音闷闷地,说出这几个字。
“啊?【法官】说的吗?”
亚瑟的表情严肃了几分,他又环视了一圈房间,并没有在房间看到电视或者电脑,那么【法官】能够联系恺撒的方式,就只有她带着的固定耳麦了。
这场游戏又是什么奇葩的规则?
难道是上一场获胜的玩家,就要变成这一场游戏里的羔羊?
这么一想,亚瑟的心里咯噔一跳。
他也是上一场游戏的胜利者,不会这一场游戏就要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吧。
这么想着,他看着恺撒的眼神不禁更紧张了几分。
“恺撒,你怎么知道你是本场游戏被猎杀的对象?”
“……系统对我的身体做了一些手脚,我觉得不太对劲。”恺撒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这里有点儿难受。”
“难受?”
“就好像是有一只手在里面用力揪着内脏一样,还有点儿疼。”
“疼?”
“一定是【溟河系统】又有什么奇怪的设定,比如把钥匙放在我身体里,或者给我注射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恺撒看向亚瑟,“我记得【法官】说过,我们的身体都放在【营养室】,会不会是他们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手脚?把我的内脏摘掉了?想要杀死我?!”
恺撒的话倒是让亚瑟的脑袋当机了一下。
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
“不行,我不能干等着其他玩家来追杀我,我现在就去把他们杀掉……”恺撒说着下了床,拿着娃娃就要血洗小木屋。
“等等,恺撒,我们先捋一捋……”亚瑟忙拉住了恺撒,她站在他身边,与坐着的他平视。
“捋什么?”
“思路。”
“什么思路?”
“首先,现在第二声警报还没有响起,游戏规则,只是NPC之间的杀戮被允许,我们玩家之间是不能相互屠杀的,违反了游戏规则的话,【法官】会惩罚你,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惩罚,但我觉得你也一定不想受罚吧。”
“……”
“其次,我的身体曾经两次被藏过钥匙,如果你真的和我一样身体里有什么道具,一般是不会感觉什么疼痛的,他们只会把钥匙放在一些空腔脏器里,你是感觉不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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