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大帐,张昭就尾随而来,先是一顿马屁拍得天花乱坠,然后神神秘秘拿出一样宝物:“大公子,刚才托您的福,让我赚了不少银子,这是我孝敬大公子的!”
柳言恒斜觑了一眼张昭,剑眉一挑,说道:“你学会了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也就罢了,还学会了送礼行贿了?”
张昭笑嘻嘻:“大公子,行贿那可是杀头的重罪。我这顶破天算赌资颇丰,破费一点罢了。所谓取之于民,用之民,大公子您让我们赢了大把的银子,还不许我们用在您身上?待看过小的礼物,您保管满意!”
说罢,他轻轻展开油纸包,里面赫然是一套古朴的银饰茶具,一壶六杯,银壶银杯上镶着几颗墨绿宝石,一看就是有年头的古物。
“大公子,怎样?够精美吧?”
“你这是从谁手中赢得的?”柳言恒诧异不已。
“范丞那一标下的一个小兵,从漠北王庭那搜刮到的,那娃得来不费功夫,所以一点也不珍惜,竟然当赌资了,这下好,血本无归!”张昭啧啧叹道。
柳言恒手指轻敲桌案,似是闭目养神片刻,待双目睁开,眼内一片清明。
“张昭,去问问,今日军营里赢钱的弟兄们,有没有人愿意将赌资借我一用,过两日我要在广元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品茗盛会,借机筹募些银两,好买军粮和分发抚恤金。盛会之后,我会立马返还,还至少多付大伙二分的利息。”
“大公子,您这算空手套白狼吗?”
“滚,我这充其量叫借鸡生蛋!”
“大公子,您跟清翎县主走得近,也不好。您看您变得越来越狡诈阴险了,完全没有以前那种清风霁月、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了,唉!”张昭连声叹气,一副遗憾不已的架势。
“还不快滚!等我拿鞭抽你呢,欠揍的东西!”
帐外,柳言恒的亲卫憋笑险些憋出内伤,张昭见状,骂骂咧咧地踢了亲卫两脚。
下午,半个军营都神神秘秘,“大公子要空手套白狼”、“大公子要借鸡生蛋”、“大公子会多付一成银子”的传言一出,不到半个时辰,张昭就筹募到了5000多两银子。
等到傍晚,扛麻袋的士卒精疲力竭地回到军营,听闻痛失翻本的机会,个个垂首顿足,军营里一片哀嚎。
“我的钱啊!”
“哎哟喂,我的发财机会又没了!”
“我们是既出钱又出力,还啥都没捞着,只剩一身臭汗!”
旁边还不断有人戳肺管子:“除了臭汗,还有一身的悲哀,谁叫你瞎了眼,赌大公子会输?大公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什么时候输过?”
而他们口里的大公子此刻早已去了广元商会,用清翎的话说,忽悠人去了。要借鸡生蛋,还得要从商会这下手。
广元地处西北要塞,商业繁华虽不及青州及颖川,但也算南北东西商品的集散地,但去岁夷狄长期围困、今春时疫的重击下,广元损失巨大,商业凋敝。
因此齐会长再老成持重,听闻柳言恒的来意后,脸上的褶子也笑得藏不住了:“大公子,您真是活菩萨啊,我们这正发愁怎么样才能重振雄风,您就施妙法,要点石成金啊!”
柳言恒又道:“齐爷爷,言恒乃小辈,不敢承您如此夸奖。不瞒您说,在下也有私心。”
“有私心就好,最多抽个头,哪怕拿大头,我们也能有赚头,说不定就能彻底缓过劲来了!”齐会长暗道。
“齐爷爷,不瞒您说,这两年朝廷未发一分粮饷,大战之后,军中军器、粮草、药品...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