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齿尖桂花香虽馥郁浓烈,却并不夺茶之清香,不禁赞道:“好茶,人间极品!”
“清翎丫头说,这款花茶除了暖胃祛湿的功效外,还能养颜去毒,化痰止咳,舒缓情绪。夫人,要是您喜欢,给您包二两回去尝一尝?咱店里还有其他花茶,专为女子调制的,你喝了觉着哪里不好的,跟我们说,我让清翎重新调制!”
袁紫衣眼睛一亮,瞬间有了一个送礼的主意:“陈家兄弟,把你家的花茶每样都包一小包给我,我回去尝一尝。”又指着柜架上的几支金镶玉的珠钗道,“可有适合女娃儿戴的头面?”
“有,有,”陈铮拿出一个个精美的礼盒,轻轻打开,霎时流光溢彩,照亮了整个屋子。巧夺天工的设计,精美的流线,尤其是簪于头上的蝴蝶钗,坠着细小又闪亮的流苏,让袁紫衣爱不释手。
“嗯,不如我也设计几款头面?这两年没怎么画画,不知道能不能与清翎的设计相媲美?”打定主意的袁紫衣购下了蝴蝶头面,正好可以送给婕儿,“也不知道母亲跟姐姐姐夫一家南下到哪里啦?”
睡醒后的柳言恒一直陪着母亲在店里挑选商品,见她购下了蝴蝶钗,暗自揣摩:“娘不会买清翎自己设计的珠钗送清翎吧?这可要闹笑话了!”
于是他扶住满载而归的母亲,旁敲侧击地问:“娘,这个蝴蝶钗一看就是小姑娘佩戴的,您买了是要送人吗?”
“娘想着以后能见到你姨母,送这副头面给婕儿。婕儿今年已经十五了,回到建州老家,只怕要相看起亲事了,娘正好给你表妹备上一份厚礼。”
柳言恒长舒一口气:“娘,您也给自己买点首饰吧,陈爷爷家的首饰都是清翎县主亲自设计的,款款精美,我都挑花了眼呢!”
袁紫衣笑道:“娘打小就不怎么戴珠宝首饰。再说,我的首饰也够用,就不糟蹋银子了。省下来的钱,正好可以给军营里的弟兄们买粮食。士兵们太苦了,流血流汗不说,还吃不饱,他们的父母得多心疼啊!娘这里抿一抿,够军营里的弟兄吃几天呢!”
柳言恒呵呵笑道:“娘,回头我就跟军营里的弟兄们说,他们吃的粮食都是我娘一口一口省下来的。看他们还好不好意思不听我的调遣?”
袁紫衣拍着柳言恒的手,笑道:“没想到你也有这么调皮的时候?”然后又赶儿子走,“恒儿,你自去忙吧,为娘今日事也很多,就不耽误你了!”
柳言恒给银环递了个眼色,然后磨磨蹭蹭出了门。
银环烧了一壶井水,十二个小杯一字排开,一杯一种花茶。以袁紫衣多年于茶道方面的浸润,她记下了不少意见,整理成册。
整个下午,她又端坐案前,以笔描绘了两款珠宝的款式。时不时的,她又瞄向案上的蝴蝶钗,以期获得灵感。
刚才在陈家店铺里,袁紫衣对绿丝绦手链甚为倾心,可惜买这一套蝴蝶头面,囊中就已羞涩了。陈家兄弟说,清翎太忙了,来不及设计更多的款式。
“若我像清翎那样,设计花卉系列的首饰,支支都化入古诗意境,岂不美哉?送给清翎,她应该不会嫌弃吧?”
此刻,袁紫衣笔下两款夏日荷花系列的已初具规模。第一张图取自古诗“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粉红荷花珠钗,金色的流苏垂下,其上镶嵌小小的翡翠;第二张图则取自“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小小的粉色荷花花骨朵,小小的蜻蜓立于其上,大有随风摆动之意境。
放下画笔,袁紫衣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打了一段八段锦。自从去岁清翎教八段锦以来,自己就再也没犯偏头痛了。婆婆说,多锻炼,总有好处。因此虽然不喜运动,但袁紫衣还是天天练习,这一路逃亡,竟然没有生过一次病,这可都是八段锦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