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维姐姐无奈了。
“傻猫啊!”当我和阿维犯二不止的时候,澎澎骑着单车出现了,“我问你,要是我给你带来好消息了,你该怎么谢我啊?”
“嗯,那就,让他以身相许呗。”阿维抠着嘴角,废话。
“打你的以身相许!”我不再理阿维,转向澎澎,“什么好消息啊,你说说看先。”
“不干!我要你请我们大家吃晚饭,我要吃磷虾的。”
“你自己去南极捉吧。”我撇撇嘴,决定不跟澎澎废话了。
“好啦,动不动就不高兴的傻猫先生,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澎澎递过了一个信封。
专业期刊的来信,里面是一张论文被接收的证明,有盖章的。
“看着你们每天郁闷,我想,还不如想想办法呢,”澎澎得意洋洋地夸耀自己的丰功伟绩,“所以我没事就给人家编辑部打电话啊,那天正好打通了,我问人家,人家说论文基本上决定接收,但是要在年底才发表。我说,这件事关系到生死存亡,能不能给开个接收证明啊,人家善良,结果——”
“傻猫呀,你真的该请客哦。”小维姐姐也过来祝贺我。
“走吧,我们吃磷虾去。”阿维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拍拍屁股,拉住我,“有志青年,好好干,这个,细雨更兼梧桐,前途无限光明。
我被那张接收证明上的红色公章,刺得睁不开眼睛。
所以,我不敢正视澎澎的笑脸。
85
我把接收证明的事打电话通报老严。
“葭,你这不行啊,学校下了通知,说只凭一点科研成果就保送,这个制度还要修改的。”电话里,老严的声音也很无奈,“还有,你和阿维还比较麻烦,当初你们策划罢考、跟宿管中心打架,这些事学校还要严格地调查一下。”
“怎么了?”澎澎看着我的脸色渐渐变成了冬天,于是小心地问。
“OW!肯定又是卢可那泡猪屎干的!”我扔下电话听筒,骂着,一瞬间只觉得一年多的时间精心策划的方向,突然之间变成了无底的沼泽。
“没事的,没事的,会有办法的。”澎澎抱住失魂落魄的我,把头靠在我的胸前,小声唱着:“都会好的,总会有的,那些风雨,还有阴霾,关于未来,就请你坦然……”
校方自己公布的综合测评制度又被自己收回了,消息一夜之间传开,天下大乱。
“我们系也有传闻了,”小维姐姐给我打来电话,“听说,是生物系有人对系里的保送不满,所以找校长告状去了。”
两个小时后,传闻疯涨为找教委告状、找教育部长告状、找人大常委会告状、找国家总理告状,如此这般,琳琅满目。
“听说了吗?有人说,是生物系有人对保送不满,所以找联合国秘书长告状去了!”在通宵快餐店里,阿维一露面就汇报着最新实况。
“打你的联合国秘书长,我还找女神雅典娜告状去呢!”
“你们俩犯二能解决问题吗?”小维姐姐看着我和阿维,脸上全是担忧。
“别着急啊,我想,学校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阿维那厮稳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豆浆,开始阐述,“一个人不满,别管告到哪儿,也抵不过一群人不满吧?这个制度既然已经实施了,总不可能现在再废除,然后重新来一套政策的。”
“可是,我给老严打电话了。”
“没关系,要是听我的,就什么也别管,坐着看着,过不了两天,准有变化。”
除了忐忑,我只能听从阿维的建议,任由更多的不满人群,进出于学校的各个管理机构,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你真是未成熟的水稻种子啊!”两天后,我称赞阿维。
“怎么讲?”
“水稻最后不是‘米’吗?未成熟,颜色不是‘青’的吗?所以你真是‘精’啊!”
“谢谢谢谢,怎么了,又出什么传闻了?”
“不是传闻,学校发通知了,维持原来的办法,按综合测评成绩来决定保送人选。还说从来就没改过,不应该传谣言,专门出榜安民呢。”
“那你怎么还是一脸的愁苦啊?这样改回去,你是不肯定没问题的么?”
“有啊。”我确实一脸愁苦,不加掩饰,“老严说,虽然学校维持原来的办法,但是特别批示了,如果以前有破坏校规校纪的行为,则不在考虑之内。”
“喂,我们可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啊!”
“哪有良民策划罢考、和宿管中心呛火、又被怀疑唆使他人殴打同学的?反正学校在审查,看他们的意思,没有俩仨月审查不出结果了,那帮猪头,全是猪头!”
“是吗?”阿维的小贼眼睛眯缝了起来,盯着屋顶的灯光,“这样啊,哼哼,要不然,你看我的。这个,猪头,是吧?猪头肉,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