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惚地整理标本和资料,我在实验室里过了两夜,我在阿维的胁迫下才肯正式去吃饭洗澡,我整理着准备去野外的用具,我看着日历一张张被撕下去,知道马上就要去野外做我的课题了。
也许,远离这座城市,心情会好一点吧。
“看你这几天精神不大好,有没有问题?”植物组的老师善意地问。
“没事的。”背着大小包袱,我没精打采地回答。
“您放心,有我帮他一起做,肯定没事的。”阿维靠过来,拍着我的肩。
“嗯,那就好,好好做,应该能出成果的。”
“哦,尽量。”我对老师点点头,算是回应。
“阿维呀,是不是该走了?”身后,小维姐姐在叫我们。
“这个,你知道吧,其实这事是这么回事,确实该走了,可是,再等等——”那厮转过身,冲小维姐姐笑了笑,“你把你的大乖书包给我拎着吧,好不好?”
“不,我要自己背着。我跟你们上山是去帮你们的,又不是给你们添麻烦。”小维姐姐说着,转向我,“其实,你们还是很欢迎我一起去的,是吧?”
“哦回答,表示同意。
“那,你不反对我再带一个人一起上去吧?”
“你随便的。”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反对的。”小维姐姐笑起来,有点诡异。
“阿维~”远远有人喊。
听了声音,我皱起眉头看过去。
阿维和小维姐姐到底玩什么花活嘛!上山去是做课题的,借这个机会沉淀一下心情,他们,他们,他们怎么能叫澎澎一起去呢?
“你看傻猫的脸色,像是酱猪肝哦,他不欢迎我去怎么办啊?”澎澎蹦蹦跳跳到了阿维面前,歪着头,眨眨眼睛,装可爱。
“不会的,葭最善良了,他刚才都说不会反对的,呵呵。”小维姐姐得逞地问我,“对吧,你是说了不反对吧?”
看着他们三个串通一气,我只好叹着气,无奈地把头低下了。
“走吧。”我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
7
我在调查山地植被类型和典型群落的分布,而阿维则是研究典型植物群落里的昆虫。
我们恢复到实习时候的样子,凌晨就起床,出山,在外面一整天,晚上回来,整理数据。也许只有辛苦着,我才能放弃脑子里面纷乱的想法,放弃宠物猫和咴儿他们恍恍若若的影子,放弃那些表情、那些对白、那些如老旧黑白重复上演的墨片一样的故事情节。
小维姐姐善良地做着后勤保障工作,而澎澎则一直试图逗我们开心。
“你干嘛总对澎澎爱搭不理呀?”小维姐姐问我,“就算你心情不好,也不是因为澎澎的缘故,这样对她而言是不公平的。”
“我知道。”
“那你能不能把态度变得好一点啊?”
“恐怕不行。”
“哈哈,我跟你说了吧?”阿维也加入谈话,“他就是受了刺激,周期性郁闷又犯了。别理他,等过一阵,说不定哪天一打雷,惊蛰了,哎,他就正常了。”
“打你的惊蛰。”我瞪了阿维一眼。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有戏吧?他都知道打我的了。”阿维笑起来。
“阿维~你就别二了好不好?”小维姐姐揪住阿维的衣服,“葭是因为企鹅跟别人好,所以才伤心的嘛。你仔细想想,当初澎澎——”
“所以,我才说他大脑积水、小脑养鱼啊。”阿维的声音很高亢,是故意给我听的,“反正跟他好过的企鹅,被别人骗走了,他都要郁闷一阵子,你就让他郁闷去就得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事实就是这样的,他自己还想不清楚,哈哈。”那厮得以地笑了起来,“所以,我得出结论,他就是干将、莫邪、鱼肠、巨阕。”
“什么?”
“干将、莫邪、鱼肠、巨阕。”
“什么意思?”
“我说的这些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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