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面向我,“还是你来说吧。”
“先让我来猜好不好呀?”小维姐姐也转过头来,“我猜啊,这是个书签,对吧?”
“当然是书签啊!”阿维撇撇嘴,“你怎么能这么傻呢?不是跟你说,在外面不能让人看出你傻吗?来,趴下,不许再说话了,回家以后给你带鱼吃。”
“呜,呜,带鱼,呵呵。”小维姐姐缩了缩脖子,对刚刚说的傻话表示抱歉,“我还是继续猜,好吧?我猜啊,这一定是哪只企鹅送给你的,或者是你要送给哪只企鹅的。”
一个看上去非常精美的全手工制作的书签。
“这个,其实就是拿两张投影仪专用的透明投影片,把植物标本夹在中间,涂乳胶固定,剪一个适当的形状,然后拿线来一点一点把边缘缝上当作固定。”我淡淡地笑笑,回答小维姐姐,“说起来也挺简单的,回头我教阿维,让他给你做着玩。”
阿维急忙把脑袋晃得花枝乱颤,连声说着不不不,然后用什么“水瓶座的古怪伎俩太难学”为借口,蒙混过关,趁着小维姐姐一脸狐疑,赶快把话题叉开了。
那厮说:“你还没告诉我们,这个书签,到底来自何方、去向何处啊?”
“你看看,里面的植物标本你认识吗?”
于是阿维再一次凑上去,先用鼻子闻的,然后用耳朵听,当那厮正打算改成用舌头舔的时候,被小维姐姐制止了。
“这个,蓝色的小花,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溢清,亭亭净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哈哈,好东西……”阿维摇头晃脑,犹豫了半天,“这个,可是,是吧,哈哈,我不认识。”
“那你也不要背诵《爱莲说》嘛,趴下!回去不许你吃带鱼了。”小维姐姐打了阿维脑袋一下,只是轻轻的,不像澎澎那么势大力沉。
“这个,勿忘草,又叫勿忘我,亚高山草甸分布,紫草科的,一类。”
阿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像在看着一只五条腿的峨眉山猕猴。
“你,不会这些天真的在好好学习吧?”
“实习的时候,我专门爬到山顶上去采的标本。”我给阿维他们俩讲故事,“因为上山之前,我跟澎澎说过的,花店里卖的‘勿忘我’其实应该叫‘翅茎补血草’,不是植物学上所说的‘勿忘我’,所以——”
“所以,她就要看看真正的勿忘我,是吧?所以你就专门爬到山顶上去采哦。”小维姐姐两眼放光地感慨着,“还做成这么漂亮的书签,真不错,呵呵。”
“那,你怎么没给澎澎送过去啊?”
“这个,这是澎澎被我气得下山了以后,我才去采回来的。”我叹口气,目光黯淡下去,“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意义了,你们要喜欢,就拿走玩吧。”
“你不会吧?”阿维摸摸的我额头,“既然不发烧,说什么胡话?我还以为你已经正常了呢。你该去把这个书签送给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啊,是吧?买卖不成仁义在,谁知道万一哪天她跟你又旧情复燃了呢?”
“阿维~”小维姐姐又开始拽阿维的袖子,“既然葭都答应送给咱们了,要物尽其用,是吧?咱们就拿走吧,这样葭也会安心一些的。”
阿维刚要开口阻止,小维姐姐狡黠的眼光就让那厮乖乖闭上了嘴巴。
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语言动作,我的胸口一阵紧缩。
既而,头上的伤口开始刺痛——这次是被小维姐姐一掌打到的后果。
我咬着牙,抵抗着神经末梢的灵敏反应,然后抬起头来。
小维姐姐打我一掌的同时,笑眯眯地说:
“你怎么又发呆了啊,傻猫?”
那句“傻猫”,让我真真切切地想起了澎澎,澎澎的语气,澎澎的眼神,甚至澎澎凶狠毒辣的“屠猫神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