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后来的一个寒假,我都没怎么见过澎澎。
其实,寒假里,我几乎什么人都没有见过,什么事都没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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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我睡到中午起床,花一个下午的时间玩游戏、看小说、弹琴和发呆,晚上通常看看无聊的电视剧,夜里则疯狂地上网,到处挖坑灌水,参与关于人性和命运的探讨,去生物专业论坛吹牛,假装是占星学的行家里手,发一些蹩脚的小说、还有曾经写过的歌。
阿维陪着他的小维姐姐回家了,坐火车坐到晕头转向,然后住在了小维姐姐的表姐家里,没敢去见小维姐姐的其他家人。
咴儿找过我几次,邀我去看他的什么表演,或者出去转转,我统统告诉他我要好好学习英语,在家看书做题,然后挂上电话,自己继续郁闷地跟游戏里的老怪拼命。
至于宠物猫,在我们期末考完试的那天,给我打过电话来的。
“你还好吗?”
“好。”
“你还在周期性郁闷吗?”
“我没郁闷。”
“那你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就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样子……”
“我没有不舒服。”
“寒假有什么安排么?”
“没有。”
“呃…寒假…我们乐队…暂时没什么活动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不过…有时间的话…其实…我们还是可以…一起聚一聚什么的……”
“我们啊。”
“嗯…就我们几个人…澎澎…咴儿……”
“……”
“喂?”
“你等等,等我十——不,二十分钟,好吗?”
然后我挂掉电话,没有说再见。
獾子说,没有付出,是不可能有回报的。
就水瓶座的思维方式而言,我想我的举动并没有太过离谱。
狂骑单车十八分钟之后,带着一身臭汗和疲惫,凭借从前的记忆,我站到了宠物猫她们公寓的门口。
澎澎一定回家了,而宠物猫在北京应该是住她叔叔家的,她叔叔还在住院,所以她应该不会赖在人家家里,这么看来,应该只有宠物猫一人在公寓里,现在。
我只想告诉她,我也可以做到像咴儿一样,在冬季的夜里,去做“不是我们这路人”做的事情。
擦汗,然后我敲门。
没人回应。
可以抬头看见公寓窗子的电话亭里,没人接的电话以及没有开灯的窗子,在证明着一个事实。
我有点后悔为什么当时会那么冲动,为什么要固执自见地挂断电话,然后跑过来。
用脑子思考了一下,犹豫着,我拨咴儿的手机。
占线。
于是我决定,用整个寒假的时间,来睡觉、玩游戏、看小说、弹琴、发呆、看电视剧、还有上网。
此后宠物猫打来的电话,我已经忘了内容,总之我统统都告诉她,我要好好学习英语,在家看书做题,然后,挂上电话,自己继续郁闷地跟游戏里的老怪拼命。
这年头,日子真的很不好混,就算当游戏里的老怪,也是很可怜的,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