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群想起当日霍厉川在邵氏取笑自己的样子,他原封不动的把那些话语转化成利刃扎到霍厉川的身上。
“没有哪个人可以能够一直承受着伤害,霍厉川,人心都是肉长的。”
他轻笑了一声,门外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线晕染了他面容的轮廓,他撇撇嘴:“她一定是我的。”
“一定。”
邵群重复两遍那个词语,扬扬下巴,哼了一声,让开了路,他像是胜券在握,很是不屑地望了霍厉川一眼。
走了出去。
霍厉川站在原地,直到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半天都没有了动静,许久以后,他才像是回转过来一般。
“做梦。”
他嗤了一声,迈步走进了医院,但是邵群的话仿佛一块巨石扔进了他的心海,溅起了细微的波澜,他走到了病房门口以后,停下了脚步。
望了一眼病房里的人。
唐晚晴坐在床上,正呆呆的望着窗外,面容消瘦枯槁,许久以后,她双手用力的捂着自己的脸。
身子在颤抖,似乎是喘不过气来。
霍厉川惊了一下,他下意识就要冲进去。
却见唐晚晴下一秒松开了自己的手,她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泪水,干涸的眼窝:“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她像是这样在安慰着自己。
霍厉川在门口站了许久,看着她自己一个人又费力的躺下了,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真的对这个人太残酷了。”
“霍先生,冷小姐身体没有什么事情,只是需要注意一下休息。”
医生见到霍厉川走进来,以为他是来视察的,扔下了手头的工作,一路小跑,急急忙忙的就跑过来汇报情况。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霍厉川的视线一直盯着里面的唐晚晴,似是漫不经心的问着。唐晚晴已经躺下了,他看也只能够看她身上盖着的一床被子。
男人垂下了眼睫,面容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医生想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事情,只是有一件事情,霍先生。”
霍厉川疑惑的视线投过来。
“冷小姐嘴唇伤得很厉害,因为伤的地方比较特殊,可能需要多注意一些。”
男人的眉头挑得很高,自己下午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了伤得厉害了。目光中若有若无的带了一丝问责的意味。
医生神色惨淡,被他这么一看,额头上登时冷汗连连:“下午麻醉药失效,冷小姐没有喊我们,痛苦之下一直在咬着嘴唇。而且、而且,中间有了邵先生的捣乱,我们才没有照顾好冷小姐……霍先生……”
他忙不迭的解释着,到底是他们看护不周,他看都不敢去看霍厉川,生怕这个男人的怪罪。
宁愿自己疼着,咬破嘴也不愿意喊医生。
这倒是很附和她的性子。
什么都是一个人撑着。
“霍厉川,人心都是肉长的。”
邵群的话回荡在自己的耳边,霍厉川冷笑了一声,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的垂着眸光,没有再说话,推门进入了病房里。
唐晚晴察觉到了门响,还以为是邵群去而复返,闭着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藏在被子后的眼睛,偷偷的睁开了一只。
却发现进来的人是。
——霍厉川。